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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川回到府上時,姜潯也辦完了東宮的差使。
姜川難得的又主動關(guān)心姜潯,“東宮的差使可還順利?”
姜潯點(diǎn)點(diǎn)頭,“順利?。 ?
他好歹也是考中榜眼的人,交給他的差使他自然梳理得清清爽爽。
而太子殿下英明仁德,也十分看重他。
“那便好,”姜川笑了聲,隨意將手中的折子遞了過去,“有位從懷寧縣令,姓沈,爹瞧著他寫的折子不錯。若是東宮的差使有缺,你可向太子殿下舉薦一番?!?
姜潯撓撓頭,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他那冷傲孤高的爹怎么會想著要示好東宮了。
這沈大人的折子是寫得有多好?
他好奇,也就直接問了。
姜川唔了一聲,隨意地從桌案上拎起一本折子,朝姜潯丟了過去。
姜潯伸手接了,還沒等看完,當(dāng)即臉色大變。
他一把扔了折子,就火急火燎地就趕往蕭國公府跑,甚至差點(diǎn)絆了一跤。
他一路跑進(jìn)順園,進(jìn)了正屋,就見姜令芷呆呆地坐在軟榻上,整個人瘦了一圈。
他頓時就氣不打一出來:“姜令芷,你怎么變成這副要死不活的鬼樣子了?你這般作踐自己,是想去陪你那位白術(shù)好哥哥?”
原本平靜的姜令芷轉(zhuǎn)過頭去看著姜潯,而后把手邊的軟枕砸了過去:“你管得著嗎?”
姜潯一手擋開軟墊,剛要說話,就見姜令芷開始掉眼淚。
“對于你來說,他只是陌生人,可對我來說,他也是我的哥哥,”姜令芷哽咽道,“我哥哥死了,我不可以傷心嗎?”
姜潯頓時就軟了下來,好聲好氣道:“阿芷,你知道的,我不是那個意思。”
姜二公子長了這么大,從沒這么低聲下氣過。
他跪坐在軟榻底下的腳踏上,仰頭看著姜令芷,輕聲哄道,“阿芷,我知道親人離世很難過。當(dāng)初阿娘離世的時候,我才三歲多,抱著阿娘的棺材不停地哭。爹爹就告訴我,不要哭,阿娘在九泉之下看到我這樣也會很難過的。我想,你那位白術(shù)哥哥,也是一樣的?!?
姜令芷默了默,“你說得對?!?
愛你的人,永遠(yuǎn)舍不得為難你,更舍不得讓你傷心難過。
姜潯見她聽進(jìn)去了,不由得松了口氣,又道,“你知道嗎?爹爹說,死去的親人會化成一陣風(fēng),在任何你想念他的時候,他都會與你同在?!?
姜令芷默了默,良久,才輕聲道,“他對你還挺好的?!?
姜川那樣冷清冷性心硬如鐵的人,居然會跟姜潯說這樣感性的話。
姜潯皺了皺眉,又說,“這說的什么話?爹雖然愛裝深沉,但他也很關(guān)心你的!今日若不是他告訴我,我都不知道發(fā)生了這么大的事情。”
姜令芷愣了片刻,有些難以置信道:“他告訴你的?”
“是啊,”姜潯攤了攤手,“他拐彎抹角的夸沈大人的折子寫得好,還拿給我看,我才知道的。阿芷,爹他就是偶爾腦子有些不正常,其實(shí)......”
說到這,姜潯不自在地輕咳一聲。
畢竟在背后指責(zé)親爹,到底有些不敬。
“總之,他現(xiàn)在腦子轉(zhuǎn)過彎來了,很是關(guān)心你!”姜潯一邊信誓旦旦地保證,一邊提醒姜令芷,“你快擦擦眼淚,我從繁樓給你帶了些吃食來,你嘗嘗。”
姜令芷欲又止。
姜川腦子再轉(zhuǎn)一百個彎,也不會有關(guān)心她的那一天。
姜潯這么說,無非是寬她的心罷了。
但姜潯到底是一番好意,她也沒有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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