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蘅,新帝很信任薛大人,你把此事告訴薛大人吧,讓他們有所準(zhǔn)備。”容寧郡主擦了擦冰涼的淚,平靜道。
那不是真的平靜,是豁出一切后的死寂。
秋蘅輕輕抱了容寧郡主一下。
“阿蘅,我會下地獄吧?”
謀逆之罪,整個福王府都要完了呢,包括她的母妃。
“不會的,地獄里惡人太多,沒有郡主的位置?!?
“真的嗎?”
“真的。”
容寧郡主笑了:“阿蘅,能和你成為好友,下地獄好像也沒那么可怕。”
她沒有遇到愛情,失望于親情,好在擁有了最好的友情。
“郡主,吃塊紅豆糕。無論多難的時候,我只要吃一塊芳洲做的紅豆糕,就覺得沒什么過不去的?!?
“嗯?!比輰幙ぶ鹘舆^秋蘅遞來的紅豆糕,小口小口吃得認(rèn)真。
秋蘅沒有立刻去找薛寒,陪著容寧郡主逛了香粉鋪、成衣坊,二人才分開。
容寧郡主帶著新買的香粉、首飾等物回府時被福王瞧見,福王臉色好了許多,回頭便對福王妃道:“我就說這門親事容寧會接受的?!?
有心情買胭脂水粉,應(yīng)該不會瞎鬧騰了。
福王妃聽了心中好受一些,卻不愿與福王多。
“既然要定親了,讓她少出門。”福王撂下這話,沉著臉走了。
秋蘅去了薛宅等薛寒。
沒過多久,接到薛宅小廝傳話的薛寒就匆匆趕了回來。
“阿蘅什么事?”問這話時,薛寒呼吸有些急促。
他知道,若沒有要緊事,阿蘅不會在今日來找他。
秋蘅沒有賣關(guān)子:“容寧郡主來找過我,她聽到福王與幕僚密談,打算在靖平帝下葬那日動手……”
“好,我明日就和新帝說?!?
福王會狗急跳墻在預(yù)料中,能確定哪日跳這個墻,再好不過。
“他選在靖平帝下葬那日動手,倒是有心?!?
靖平帝下葬皇陵,一套儀式折騰下來人困馬乏,最容易懈怠。
“薛寒,福王謀逆,容寧和福王妃會如何呢?”
看出秋蘅的擔(dān)憂,薛寒握住她的手:“容寧公主大義滅親,新帝會網(wǎng)開一面的。何況本朝律法,對罪臣女眷本就會寬松一些?!?
秋蘅點點頭:“那我先回去了。你不要一味忙,顧著些身體?!?
“阿蘅?!?
“嗯?”
薛寒眼里有著淺淺笑意:“你擔(dān)心我只顧著忙,我們早些成親可好?那就能時時提醒我了。”
“那你還是忙吧?!鼻镛枯p輕推他一下,回到冷香居時唇角還不自覺揚著。
“姑娘,你猜誰回來了?”芳洲笑吟吟問。
秋蘅微一思索:“伍輕舟?”
芳洲不由睜大眼睛:“怎么一下子猜到了?”
秋蘅好笑:“能用上‘回來’這個詞,不就只有伍輕舟了。他人呢?”
“姑娘不在,他先回住處收拾了。對了,他還帶了小侄兒?!?
秋蘅聽了,心頭微沉。
伍輕舟告假出京,就是因為兄嫂出了事,如今帶了侄兒回來,其兄嫂恐怕不大好。
“芳洲,陪我去伍輕舟那里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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