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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央以手支頤,坐在搖搖晃晃的金黃翟車?yán)?從珠簾的縫隙里往外看,一路往北,山水漸漸荒涼起來。
“公主,等到了冀州境內(nèi),就不會這樣荒涼了,聽說冀州的繁華一點兒不輸給咱們洛陽呢。”玉髓兒道。
姬央側(cè)頭看了看玉髓兒,知道這從小伺候在她身邊的宮女是在開慰她。
“嗯,你聽說過那位信陽侯的事情嗎?”姬央問玉髓兒道,在宮里時,她一點兒也不敢打聽沈度的事情,母后因為她即將遠(yuǎn)嫁已經(jīng)很傷心了,沒人敢在她面前提這樁賜婚半個字。
玉髓兒點了點頭,那是公主要嫁的人,她自然要下細(xì)去打聽,不過她們都身在宮中,所能知的也有限,“聽說信陽侯前頭有一位夫人,出身范陽云家,育有一子?!?
“還有呢,他這個人怎么樣?”姬央畢竟只有十五歲,正是少女懷春的時候,而沈度又將是她的夫婿,她自然關(guān)心。
“聽說信陽侯是個不世出的美男子,拜北地碩儒閔皓為師,閔老曾望而心嘆,曰:世皆晦暗,獨其軒軒?!庇袼鑳合蚯皟A身,低聲道:“其實皇后娘娘為公主選定這樁親事前,也曾讓人暗中去過冀州相看,娘娘問信陽侯如何,那人道:冀侯,人之水鏡,見之若披云霧而睹青天?!?
看到他就像撥開云霧見到了青天?
姬央忍不住問懷疑道:“天下有這等好的男兒,便無一點兒不足?”
玉髓兒面有難之色,可是她也知道,隱瞞下去反而對公主不利,索性和盤托出叫公主心里有個底才是。
“自然也有不足的?!庇袼鑳和掏掏峦碌溃骸岸颊f信陽侯性喜漁色,家中絕色姬妾無算?!?
“這卻也算不得什么?!奔а肷趯m里,他父皇后宮佳麗雖說沒有三千,三百肯定是足足的,是以她對“姬妾無算”這幾個字并無特別感慨。
“是呢,天下有哪個男人不好色的。他若是見了公主,那些庸脂俗粉自然再看不進(jìn)眼里的?!庇袼鑳号鸟R道。
姬央?yún)s不再答話,玉髓兒也不敢再多說,別看這位公主平日里活潑爛漫,可她沉靜下來時,卻又叫人看不清她的所思所想。
安樂公主的車駕一路平安地行到了中州和冀州交界處的漳水畔,穿過山谷就可渡水,信陽侯府的人就在對面的九侯城等著迎親。
“加快步伐,快速通過?!贝舜呜?fù)責(zé)護(hù)送姬央的虎賁軍建威將軍李鶴高聲督促護(hù)駕人馬趕緊通過山谷。
此處乃中州和冀州交界處,慣來悍匪出沒,都是被逼得沒有生路的黎民占山為王,中州朝廷拿他們沒有辦法,而這些人也聰明,絲毫不敢渡河去冀州境內(nèi)犯事,因此冀州對他們也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并不多管閑事。
盡管李鶴已經(jīng)足夠小心,并處處提防,然而運氣實在不佳,行至密林處,從林中沖出密密匝匝好幾百土匪來,二話不說,提刀就砍。
雖然蘇皇后為安樂公主挑選的護(hù)衛(wèi)都是虎賁軍中的精英,可一來悍匪彪悍,二來人多勢眾,實在非那兩百虎賁軍所能對付。
虎賁軍死的死,逃的逃,虧得那李鶴忠心,領(lǐng)了十來個士兵拼命護(hù)著姬央和她那幾個宮女奔出重圍,否則只怕堂堂安樂公主,未來的冀侯夫人,就得留在山里成為某個土匪頭子的壓寨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