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年,國家的很多創(chuàng)新政策還未施行,尚在摸索階段。
于是,就涌現(xiàn)出一大批的示范性經(jīng)濟、試點地區(qū)。
其實就是改革的試驗田,以小見大,摸索前行。
其中最常見,也最成功的,就是“開發(fā)區(qū)”。
只是,有點太常見了......
不夸張地說,恨不得十八線小縣城都得有個開發(fā)區(qū),意圖用土地和優(yōu)惠政策來招商引資。
于是,最沒有吸引力的,也是開發(fā)區(qū)。
真正的大企業(yè),可不會因為一個小縣城的一點利好,就跑到你這兒來納稅。
相比起這樣不切實際的東西,資金更看中“農(nóng)業(yè)試點”、“工業(yè)試點”,這種有實質(zhì)效能的名頭。
其實就是吃軟飯!
“吃軟飯”看似不是一個好詞兒,可是放在商業(yè)行為上,卻不是貶義。
吃政策的軟飯,吃國家的軟飯,緊跟國家的發(fā)展方向走,錯不了,也更有“錢景”。
像是尚北這種新鮮出爐的國家級農(nóng)業(yè)試點縣,才是最當紅的辣子雞。摸準政策脈絡(luò),就能看到這個縣的發(fā)展軌跡,并從中找到商機。
舉個最簡單的例子,尚北正在試圖大力發(fā)展農(nóng)林養(yǎng)殖業(yè),菌類的大規(guī)模種植,以及山野菜的商業(yè)化運作。
國家也在扶持,僅僅不到一年的時間,就已經(jīng)派了好幾個批次的專家組?;蝰v點扶持,或到此考察。
那么,你要是等市場進來再往尙北跑,那黃花菜都涼了。很多菌類種植和山野菜加工的食品商,早就開始布局了。
當然,這還不算跟政策的,只能算是根據(jù)政策預(yù)判商機,也都是民間的小規(guī)模商業(yè)行為,自然不需要徐文良這個大書記過分關(guān)注。
能讓徐小倩為老爸感覺憋屈的,那是真正的大佬。
事情說起來,還和去年那個陳副部長有關(guān)。
做為排除眾議,堅決把尚北立起來的主要發(fā)聲人,陳副部對尚北也算是盡心盡力了。
在組織了幾波專家組的同時,也在其它方面為尙北尋找著創(chuàng)新點。
試點縣,本身就是摸索、創(chuàng)新,為改革鋪路。
而陳副部做的最大的一個創(chuàng)新,就是了解了東北舊有體制和現(xiàn)有問題之后,他想為尚北領(lǐng)導層引入一些商業(yè)思維。
既然有這么好的機會,而最大的阻力又是來自北方的社會問題,那就盡量弱化政府的存在。
政策開路,商業(yè)帶頭,尚北zf起到一個監(jiān)管作用就行了。
于是建議尚北成立一個zf牽頭的發(fā)展集團,以此來統(tǒng)領(lǐng)試點改革。
有點類似南方沿海城市的模式,像是深圳發(fā)展集團等等。
對于徐文良來說,這當然是再好不過。他最擔心的也是干出一點成果,然后就冒出一堆指手畫腳的。
為此,陳副部不但給找到了資金,還是國內(nèi)知名的投資基金會,而且還特意請了有外資背景的管理公司,意圖引進西方的先進管理經(jīng)驗。
還是那句話,試點嘛,就要大膽嘗試。
而這些大佬,當然不會把徐文良這么一個小縣城的一把手太當回事,他們才是吃政策紅利的大家伙。
這其中,確實有一家實力雄厚的國外公司。
只不過,這家公司不是來投資的,而是來給別人撐場面的。
......
對于這些,齊磊認為徐小倩可能是因為太過關(guān)心老丈人,而有些夸大其詞了。
引資是一定的,但是,大資本誰往你一個小縣城跑?。吭僭趺磭以圏c也不夠看。
至于國外公司,就更離譜了。
和徐小倩有一句沒一句的繼續(xù)聊天,開著電視,有意無意地看著,直到洗腳水都涼了。
“倒水去唄?”
徐小倩猛一瞪眼,“你家,你去!”
齊磊,“不想去?!?
徐小倩,“反正我不去?!?
齊磊,“要不公平起見,這回你倒,下回我來?”
徐小倩,“你當我傻的??!還想有下回?”
齊磊:“那石頭剪子布吧,你出什么?”
“石頭。”
“那我出布,你輸了,去吧?!?
徐小倩:“......”
他就是耍賴皮?。?
......
第二天的運動會,基本沒什么懸念。
雖然八班依舊強勢,奮起直追,可最后壓軸項目4*100和4*200,十四班有王東、祁雪峰、周之洲和郝同。
王東是100、200米的第一,祁雪峰前八,周之洲和郝同400米也是前八。
詹小天一個人再厲害,也跑不過一群狼。
最后,八班在總成績上落敗,真的給氣哭了。
要說,這個年代的年輕人還是挺要強的,以為碾壓十四班,結(jié)果那幫孫子不講武德。
詹小天哪還有臉?真的紅了眼珠子。
其他打賭的班雖然沒真哭,可也是丟盡了臉面,更恨十四班了。
哦,對了!
唐小奕又讓吳寧和齊磊陰了一把,5000米也只拿了一個第二。
這回的策略是,齊磊和吳寧一起沖了出去,唐奕學乖了,不追了,按自己的節(jié)奏來。
可是,吳寧前幾圈只是給齊磊領(lǐng)跑,耗光體力之后,就跑到唐奕身邊搗亂,前后左右的打亂唐小奕的節(jié)奏。
唐奕那個直腸子,玩心眼兒哪是吳寧的對手?最后還是沒追上齊磊,氣的他三天沒和吳小賤說話。
......
運動會結(jié)束,所有人又回到了地獄般的苦修之中。
離月考還有一個多星期,周之洲想保住老二,齊磊想把落后的趕回來。
而十四班,因為老劉要學年第六的威脅,而拼了老命。
就這樣,轉(zhuǎn)眼到了月底。
月考成績出爐,齊磊從22名躥升到了第四,沒能重回第二。
可是周之洲....
周之洲第五,落后齊磊一名。
這貨把一道物理大題的單位搞錯了,導致從最開始思路最出現(xiàn)了偏差,一分沒得著。
差點沒把周之洲氣哭了!
倒是吳小賤樂壞了,齊磊和周之洲都在下面,他這個萬事老四也當了一回第二。
至于十四班,學年第七,比上個月上升了一位,比老劉的預(yù)期落后了一位。
說不上高興,也說不上不高興。
十四班現(xiàn)在已經(jīng)形成了一種慣性,每個月都在進步,所以上升一位很正常。
可是,“為啥不是兩位呢?再使使勁兒,不就第六了?”
嗯!這是老劉的原話。
雖然覺得老劉站著說話不腰疼,挺孫子的,可是潛意識里,大家也認為老劉說的對。
十四班的氣勢現(xiàn)在很足,別看第七,也只不過是學年的中游??墒牵懊婺菐讉€班,哪個十四班也沒放在眼里,只覺得超過他們是早晚的事兒。
但是,沒時間了啊,等不到十四班的“早晚的事兒”。
老劉在月考之后,放月假之前,又刺激了大伙兒一把。
“還有最后一個月就要高二了,到時分文理班,你們中有很多人就不在十四班了。”
“期末考試,是你們最后的機會!最后一次,把十四班高一的成績定格在總榜上?!?
“......”
嚓!大伙兒暗罵老劉有毒,搞這么煽情干啥?
于是,即使是放月假,很多外地學生也都沒回家,留在尚北繼續(xù)地獄式苦讀。
......
齊磊倒是沒把自己交給學習,因為,寧站長來了。
準確地說,來了有四天了,一直在哈市,由趙維領(lǐng)著把哈市玩了個遍。
齊磊這一放假,趙維就帶著寧站長來了尚北。
為了盡地主之誼,齊磊在尚最好的館子福臨酒店特意訂了個包間,好好招待寧站長。
傍晚五點左右,寧站長坐著三石公司新置辦的捷達到了尚北。
車是月初才買的,一臺手動檔捷達、一臺皇冠、一臺紅旗100。
周桃經(jīng)常外出跑業(yè)務(wù),用著一臺皇冠。
本來要給南老也弄一臺皇冠,可是南老不要。島國的車再好,開著難受,于是就換了臺紅旗100。
剩下一臺捷達,趙維和齊國棟換著開。
本來,齊磊是想給張健也配臺車。
隨時間的推移,齊磊越來越覺得,那個謝頂理工男絕對是個人物。現(xiàn)在給網(wǎng)吧做服務(wù)器都是屈才了,將來肯定有大用。
可惜,實在是沒錢了,只能等下個月。下個月第二批網(wǎng)吧的款項也差不多到位了,再弄幾臺。
做生意嘛,這個錢不能省的。
眼見捷達停在福臨灑店門口,寧站長從車上下來,齊磊笑著迎了上去。
感覺寧站長和后世媒體上看到的樣子沒什么太大的區(qū)別,就是年輕點。
“嗨~~!寧村夫。”
寧站長臉一黑,特么神經(jīng)病兒起的綽號,你一個老板瞎叫什么?
看著迎面走來的齊磊和徐倩,寧站長著實有點恍惚。
即便到哈市已經(jīng)有幾天了,對三石公司也有了深入的了解,更知道這個幕后小老板真的只有十七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