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多年真是沒看出來啊,本來以為白小姐是沒什么心機(jī)的,沒想到其實她才是最厲害的?!?
“可不是嗎?為了拿到公司的管理權(quán),連女兒都能‘賣’了?!?
“說到這我就不太懂,她那兒說到底也只有當(dāng)年老一輩一起創(chuàng)業(yè)時白家那百分之十的股份吧?就算現(xiàn)在拿到了一時的管理權(quán),又能有什么用?”
“你傻啦?都說她賣女兒了,能只是管理權(quán)那么簡單嗎?秦樓少爺可是秦家如今的獨苗,秦家的股權(quán)絕大部分以后都是他的。如果他和宋書訂了婚,這些股份的話語權(quán)將來不還是在白頌?zāi)抢飭幔俊?
“那秦老先生就這么放給她?”
“不然還有什么辦法?秦樓少爺那性子以后才不會管公司呢,秦老先生這是在替他孫子鋪路,所以才所謂的兒女私事在前,公事在后――只有這樣他才能放心把公司交給白頌??!”
“原來如此……那就難怪秦扶君這么反對那兩個結(jié)親留學(xué)的事情了……”
“我甚至懷疑,白頌當(dāng)初就是抱著這個目的才送宋書來秦家的,那這一套美人計的伏筆可就長久了?!?
“不會吧……”
“怎么不會?不然什么父母會把女兒嫁給秦樓少爺?那跟羊入虎口有什么區(qū)別――”
話聲戛然而止。
傭人們正停在樓梯口,僵住。他們的目光里,秦樓順著木質(zhì)樓梯一階一階不緊不慢地走下來。
少年手里還轉(zhuǎn)著個魔方,臉上掛著燦爛的笑。
“秦――秦秦秦樓少爺!”
兩個傭人臉色瞬間慘白。
“繼續(xù)啊,別停。我正聽的興起呢?!鼻貥窃陔x著二樓還有三四級臺階的時候停下了,他笑著側(cè)倚到樓梯旁的墻上,“你剛剛說小蚌殼嫁給我是羊入什么口?”
“我我我我們……沒、沒說……”
之前說得最歡的那個想起除夕夜的事情,嚇得幾乎要哆嗦起來了。
秦樓眼里笑意一沉。
“你沒說那就是我幻聽?”
“……”
傭人嚇得更厲害,磕磕巴巴一句解釋都沒說出來。
“秦樓,別玩了?!?
休息平臺上又傳來聲音,安安靜靜的,聽不出什么情緒起伏。
秦樓回過頭。
宋書仍趴在桌上畫著她的畫,從頭到尾,那兩個人的話好像對她沒有半點影響或者觸動。
秦樓輕嘖了聲,然后玩味又惡意地笑起來,“小蚌殼,他們說我中了你的美人計。”
宋書想了想,“美人計是說夫差和西施的;最后一個亡國自刎一個被沉了江,這個比喻不好?!?
“這么慘嗎?”
在所有背誦相關(guān)的科目里從來不學(xué)無術(shù)的某人枕著手,沒心沒肺地感嘆,“不過美人計么,也算死得其所了?!?
晃了兩圈他又突然停住,皺眉問:“那誰先死的?”
“吳王夫差。”
秦樓眉頭一松,“這還差不多。”
“……?”
一直沒什么反應(yīng)的女孩兒停下畫筆,轉(zhuǎn)回頭看他,烏黑的瞳里盛著點茫然。
顯然連宋書這一次也沒聽懂秦樓這句話的邏輯。
秦樓并不解釋,只坐在樓梯扶手上,笑得恣肆。
“你以后可一定要死在我后面啊,小蚌殼?!?
盡管沒懂,宋書沉默兩秒后,還是慢慢點了點頭。
“好?!?
“……”
秦樓笑意淡下去,垂了眼。
不然沒有你的世界,我不知道我一個人怎么活,要有多絕望多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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