蚒蕭玉航看了看地上仰臥的人,上前先道了聲,“大表哥,得罪了?!?
然后兩指一出,速度點(diǎn)了燕容熙的穴,再把他扛上肩膀,麻溜地離開了鎮(zhèn)國將軍府。
燕容泰自然是跟著他去了。
而屋子里,柳輕絮讓下人進(jìn)來點(diǎn)了燈,又讓人把療傷的東西準(zhǔn)備好。雖然去請大夫了,可是這大半夜的,大夫一時(shí)半會兒肯定是到不了的,他們得先給柳景武止血。
看著那皮肉外翻的傷口,燕巳淵和柳輕絮都忍不住皺了眉。
可見燕容熙是鐵了心要?dú)⑷藶槟笀?bào)仇的!
倒是柳景武一點(diǎn)都不在意自己受傷的事,只是沉聲問他們,“茵兒究竟做了什么?她怎么會同大王爺在一起?又如何殺得了廢后?”
柳輕絮隨即便把他們看到的聽到的描述給了他聽。
聽完,柳景武怒不可遏,激動得要下床,“這畜生,簡直無法無天,我非要宰了她不可!”
這兩三日,他為了小女兒的事焦頭爛額,誰知道她竟在外頭胡作非為!
胡作為非就罷了,她竟把廢后蘇梓瑤給毒害了!
也難怪燕容熙要?dú)⑺?,為了保全蘇梓瑤性命,燕容熙甘愿被貶作庶人,連他最在乎的皇權(quán)都不要了。而今蘇梓瑤一死,如何能不叫他抓狂?
柳輕絮暴脾氣也上來了,堵在床邊大喝,“你干什么?躺下!”
柳景武氣得渾身直顫,還不服氣的同她對瞪。
眼看他腰間剛止住的血又溢了,染紅了包扎的白布,柳輕絮軟了些語氣,“現(xiàn)在沒人知道她躲在何處,她做下那些事,也不可能輕易被我們找到,你再生氣又有何用?”
柳景武深吸了好幾口氣,才又躺了回去。
燕巳淵重新拿了一卷白布,冷著臉道,“本王只為你再包扎一次!”
外之意,他再把傷口弄裂,就讓他自生自滅。
一個(gè)是冷面無情的女婿,一個(gè)是兇起來連爹都不認(rèn)的女兒,柳景武能怎樣?
只能把怒火全壓下去!
柳輕絮坐在床邊,陰著臉,心情不是一個(gè)‘差’字便能形容的。
都說養(yǎng)不教父之過,換以前的脾氣,她早都跟柳景武對罵上了。
但自從柳元茵‘失憶’后,她也看到了柳景武的改變,縱使他依舊心疼柳元茵,但也不再縱容。說明他有把她的話聽進(jìn)去,也想要好好管教柳元茵。
只是像柳元茵這樣的人,骨子里就壞,別說讓柳景武這種不懂生活的資深級直男大佬糙爺們能管教好女兒,就是柳元茵的親娘在世都不一定能管教得好她。
像現(xiàn)在這種情況,沖柳景武發(fā)脾氣又能起什么作用?
“絮兒……”
聽到低沉的喚聲,柳輕絮扭頭看著他,沒好氣地道,“有什么直接說!”
外之意,別拿什么姐妹情裹挾她。
就柳元茵干的這事,除非燕容熙死,不然天涯海角恐怕都會追著柳元茵殺!
“當(dāng)初我就不該讓她嫁給燕容熙!”柳景武痛心道。
“以她的性子,她嫁給誰都不會安分,只要她心無善念,怎樣都不會有好結(jié)果。她和燕容熙的婚姻,看似是燕容熙冷落了她,可是是她主動要嫁的,她不想著如何換取燕容熙的真心,反而去跟竇子海偷情,還妄圖拿竇子海的孩子混淆皇室血脈。這些心機(jī),是她骨子里就有的,不是你反對就能改變得了的!”
隨著她的話,柳景武沉默了。
從一開始他便知道燕容熙對他小女兒并無真情,不過是看在他寵愛小女兒的份上才讓他小女兒做了側(cè)妃。像燕容熙那樣的男人,他根本不指望他會把心思放在她小女兒身上,他之所以把小女兒嫁給燕容熙,除了因?yàn)樾∨畠合矚g燕容熙外,更重要的是燕容熙身為太子,只要小女兒循規(guī)蹈矩不出大的差錯(cuò),這一生必定會有享之不盡的榮華富貴。
有他在朝中,燕容熙有朝一日做了君王,他小女兒最差也能是個(gè)貴妃……
可惜,千算萬算都沒算到,小女兒會如此的不爭氣!
“絮兒……”沉默良久,他看著柳輕絮,眼中泛著苦澀的光,“這次……你們看著……辦吧?!?
他喉嚨里就像卡著石頭,語氣就跟要斷氣似的。
柳輕絮剜了他一眼,輪到她抿唇沉默了。
還用他說?
若是逮著柳元茵,這次就算他想包庇都沒門!
蘇梓瑤雖犯了不少大錯(cuò),但燕容熙用庶民的身份保全了蘇梓瑤的性命,換之,前程過往已經(jīng)被揭過去了,燕辰豪不會再追究她的過錯(cuò),她就算不再是尊貴的皇后,可也是個(gè)普通百姓。
柳元茵害人性命,律法都容不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