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玲瓏也不覺尷尬,從容地道,“早知道如此,我們就該早些去看望小皇嬸的。”
柳輕絮惡寒。
就是怕她們這些閑雜人等對她不利,影響她養(yǎng)胎,所以皇上才設(shè)了那么一道禁足令,不然時不時地受她們打擾,精神遭不遭得住不好說,但飯肯定是吃不香的。
“月側(cè)妃有心了?!泵嫔纤€是客氣地回了一句。
吳悠見月玲瓏吃了些癟,嘴角暗暗地勾了勾。
她沒出聲,乖乖巧巧地跟燕容熙入了座。
因為她的乖巧安靜,柳輕絮不由得對她多看了一眼。
這位曾經(jīng)的太子良娣,她印象可是深刻得很,畢竟嫁給太子還是她‘促成’的呢!
另一邊。
蕭玉航把楚中菱帶離正堂后,去了一處名為扶云院的地方。
楚中菱這時候才知道,這是蕭玉航小時候住的院子,他這一兩年雖然在京城里,可是幾乎沒怎么回過公主府。
同時這里也是他們的新房。
楚中菱驚奇的發(fā)現(xiàn),整個院子幾乎看不到一件舊家什,全是新件兒,就連門窗房梁的漆也是重新刷過的。唯有院里大的樹木還保留著,連花花草草都是新植育的,還有下人正在修剪整理呢。
滿院的新氣,就連蕭玉航都有幾分傻眼。
見楚中菱正笑瞇瞇的把他盯著,他不禁咧嘴,“這些都是娘讓人做的。”
除了他娘外,還有誰能弄這么大的動靜?
“娘有心了。”楚中菱何止是滿意,簡直是滿意極了,紅紅的櫻桃小口都快合不上了。
她可是識貨的,屋里的字畫擺件,樣樣都是精品,整座院子里里外外都透著奢華雅氣,不比她在大湘國住的地方差。
見她歡喜,蕭玉航握著她的手,將她拉到身前輕摟著,滿是愧疚的道,“我知道你跟著我吃了不少苦,到現(xiàn)在我都沒能給你什么好東西。”
要是換以前,楚中菱早就一臉不屑了。如今滿眼都是他,她壓根就不在乎他說的那些,“跟著你是沒吃什么好的,但是我開心??!跟你在一起的日子,是我這輩子最開心的時刻,反正我決定了,以后你在哪我就在哪!”
蕭玉航突然從懷里拿出一支簪子。
通體紫玉雕成,金色的桃花瓣做鑲嵌,貴氣、精致又獨(dú)特。
“玉航,這哪來的?”楚中菱滿眼驚艷,金簪玉簪她是見多了,但這支僅是紫玉的成色她就知道極為難得。
“從齊峰城回來,皇舅舅念我主事有功要給我賞賜。我聽說他那有一塊稀罕的紫玉,就向他討要了來。”蕭玉航解說完,將玉簪別進(jìn)她發(fā)髻中。
這是他第一次送她東西,楚中菱歡喜得不行,踮起腳在他臉上親了一下。
蕭玉航摟著她,看她嬌羞的樣子,也有些心猿意馬。
正想做點(diǎn)更緊密的事,身后傳來一聲輕咳,“還有兩日就成親了,這都等不及了?”
兩人趕緊分開,同時朝來人看去,臉上皆帶著幾分尷尬。
蕭玉航笑著問道,“小舅娘,你怎么過來了?我娘呢?”
柳輕絮也沒過多打趣他們,一邊環(huán)視著四周一邊回道,“燕容熙帶著他那兩位側(cè)妃來了,你娘正在同他們說話,我‘內(nèi)急’,到這邊來找茅廁?!?
蕭玉航,“……”
楚中菱嫌棄道,“正院那邊沒茅廁嗎?”
柳輕絮笑道,“聽說你們新房全部翻新過,我想茅廁應(yīng)該也是新的吧!”
楚中菱,“……”
柳輕絮一臉笑地往屋內(nèi)走。
她哪里有半點(diǎn)內(nèi)急的樣子,完全就是過來看稀奇的,這里摸摸那里敲敲,恨不得把桌子翻過來看……
“小舅娘,是有哪里不對嗎?”蕭玉航上前問道。
他知道這位小舅娘不拘小節(jié),但她這樣的舉動顯然是不正常的。
柳輕絮抬起身,眼神依舊打量著四處,但臉上已經(jīng)沒了笑意。
“燕容熙他們突然來公主府,我覺得他們沒安好心。如果我沒記錯,你們的婚典是禮部負(fù)責(zé)的,那禮部尚書是吳悠的爹,吳悠今日來,倒是提醒了我一些事?!?
“什么事?”蕭玉航也嚴(yán)肅了起來。
“就當(dāng)我多心了吧,反正吳悠這心機(jī)婊,有她出沒的地方我就不放心?!彼龥]有忘記那次她去別院見完燕容泰以后在街上遇上吳悠的事,那次她假扮成楚中菱的樣子,吳悠沒認(rèn)出來,于是暗中把燕容熙叫去了酒樓。
嘴里說什么要在‘她’大婚之日送份厚禮,行動卻是那么陰險卑鄙,現(xiàn)在想想,讓她嫁給燕容熙真是便宜了她。
“小舅娘,你交代一聲就行了,我們會注意的。你懷著身孕,別那么操心,不然小舅舅該說我了?!笔捰窈礁屑に挠眯模浦斨鴤€大肚子還要操心他們,心里是又感動又擔(dān)憂。
“沒事,我親自來看看也是好的,免得到時鬧新房我連門在哪個方向都不知道?!?
“……”蕭玉航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