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和寺院。
柳輕絮的提議,燕巳淵也沒反對,當(dāng)天晚上就讓江九和于輝扮作遠(yuǎn)來的香客,捐了一筆不菲的香油錢,然后主仆三人正大光明的住進(jìn)了寺院中。
他們住的寮房與柳輕絮的小院只有一墻之隔,還別說,他們這樣住著,柳輕絮也輕松了不少。
可就在她做好準(zhǔn)備等著柳元茵再來找麻煩時,連著多日過去卻是風(fēng)平浪靜,柳元茵再沒來過。
倒是隔壁寮房里,正用早食的某王爺突然摔了碗筷。
“二王爺也去柳家提親了?柳景武答應(yīng)把女兒嫁給他?”
“王爺,您先息怒,屬下打聽到的消息確實(shí)如此,但還不確定柳將軍究竟替哪個女兒定下了婚事。”于輝趕緊安慰他。
“那你覺得柳景武會把哪個女兒嫁給二王爺?”燕巳淵黑沉著臉反問。
“這……這屬下也不好說?!庇谳x摸著腦后勺裝傻。
江九原本一直在旁邊沉默著,見自家王爺反應(yīng)如此之大,忍不住開口,“王爺,柳大小姐雖對您有恩,可就這事也不能讓您喜歡上她呀。這天下女人多的是,您何苦為了她攪這種渾水呢?”
燕巳淵垂眸盯著自己的膝蓋,突然沉默起來。
喜歡嗎?
才幾日功夫,他怎么可能會喜歡上一個女人!
他只是覺得自己被輕薄了,那女人不以為羞,還反過來訛詐他,甚至逼迫他為奴,他心有怨氣不甘心而已……
等他痊愈,他自然是要好好教訓(xùn)她一番的!在他報復(fù)完她之前,她自然是不能嫁人!嫁了人,她有了靠山,他還如何替自己所受的屈辱報仇?
江九和于輝暗暗的交換眼神。
就在他們以為點(diǎn)醒了自家主子時,坐他們對面的主子終于又開口了。
“你們回府準(zhǔn)備聘禮,即刻去柳家提親!”
“???!”兩護(hù)衛(wèi)同時驚呼。
“明日若本王沒聽到求親的消息,你們就別來見本王了!”
“王爺……”于輝回過神,不敢置信的想說什么。
“是,王爺,屬下們這就去辦?!苯挪坏阉脑挻驍?,還抓著他胳膊快速將他拉出了寮房。
門外,于輝甩開江九的手,不滿的瞪著他,“你干什么?我還有話沒說完呢!”
江九清秀的臉蛋繃得緊緊的,眼神沒好氣的睨著他,“這是王爺?shù)慕K身大事,你想說什么?難不成你還想阻攔王爺成親?”
“我……”
“咱王爺長這么大,連女人手都沒摸過,現(xiàn)在好不容易想女人了,你就如此見不得王爺好?”
“也是……”經(jīng)他這么一提醒,于輝一掃先前不敢置信,頓時覺得他說得在理。
“行了,趕緊回城吧,要是王妃被太子和二王爺搶去了,你就洗干凈脖子等著被王爺砍吧!”江九很嫌棄他的榆木腦袋,推著他往山下去,“走走走!”
……
鎮(zhèn)國將軍府。
柳景武正與小女兒在書房商議如何讓柳輕絮答應(yīng)二王爺?shù)奶嵊H,突然聽老管家福林來報。
“啟稟將軍,瑧王府來人了?!?
“瑧王府?”柳景武不解的朝老管家看去,“瑧王不是去南下巡訪了嗎?何時回京的?”
“不是……老爺,瑧王沒來,是瑧王府的人,他們抬了好多聘禮,說是來向大小姐下聘的!”福林趕緊解釋道。
“什么?瑧王向絮兒下聘?”柳景武驚訝得從座而起。
柳元茵同樣驚訝,忙問道,“爹,瑧王是不是那個命犯孤星的小皇叔?傳聞?wù)f他克妻,前后好幾個女人進(jìn)瑧王府都莫名其妙變成癡傻兒!大姐姐怎么入瑧王眼了?
柳景武濃眉緊蹙,面色雖然沒染怒火,但也不好看。
“我去看看!”說罷,他提腳走出了書房。
先不管瑧王在坊間的傳聞,單就說來下聘一事,這就不是瑧王的做派!
何況這事也太湊巧了。
瑧王什么時候不來下聘,竟在這個時候來府里下聘,若是傳出去,堂堂小皇叔與親侄子爭搶女人……
只怕到時朝堂都會被驚動!
柳元茵沒第一時間跟上去,而是留在原地狠狠咬牙,杏眼中全是嫉妒和憎恨。
她恨!她恨!她是真的好恨!
柳輕絮那賤人當(dāng)真是可惡,居然招如此多人惦記,還都是這玉燕國最為尊貴的男人!
不就是嫡女嘛,說白了還不是仰仗著鎮(zhèn)國將軍府,仰仗著她爹!若是沒那賤人,她柳元茵就是鎮(zhèn)國將軍府唯一的女兒,那些男人只會圍著她轉(zhuǎn),而不是圍著柳輕絮轉(zhuǎn)!
她真是不解,之前下毒怎么就沒把柳輕絮那賤人給毒死呢,明明已經(jīng)得手了的,居然讓她活過來了。早知道,她就該多加些毒藥,讓那賤人死得不能再死!
……
順和寺院。
看著前來的柳景武,柳輕絮挺詫異的。
“喲,是什么風(fēng)把爹爹大人吹來這里的?爹爹前來,是想看女兒死沒死透嗎?”
“你!”柳景武還沒開口就差點(diǎn)先被她氣吐血,他鐵著臉?biāo)餍灾苯娱_審,指著她怒問道,“你何時與瑧王勾搭上了?”
“勾搭?瑧王?”柳輕絮不明所以的看著她,有些怔愣。但見柳景武來勢不善,仿佛她做了多大的見不得人的事,她唇角勾起,更是譏諷不已,“為了讓你小女兒順利嫁給太子做太子妃,爹爹大人這是不惜一切代價要污蔑我清白?就算連累到柳家顏面盡失也在所不惜?”
“你這混賬東西,還敢再在我面前放肆!”柳景武猛地?fù)P起手臂。
柳輕絮眼疾手快的閃到一旁。
她收起笑,冷著臉厭惡的盯著他,“我哪句話說錯了?還是說句句話都插到你心口上了?”
非是她態(tài)度惡劣,實(shí)在是這半年來的生活經(jīng)歷,讓她對這個所謂的爹敬重不起來!
再說了,柳家大小姐已經(jīng)讓柳元茵給毒害死了,人死如燈滅,也代表柳家大小姐與柳家的恩、債、情、緣通通盡了。而她,二十一世紀(jì)來的靈魂,雖然借了柳家大小姐的身體,可是她一沒受柳家養(yǎng)、二沒受柳家情,憑什么要看柳景武的臉色任由他擺布?
柳景武見巴掌打不到人,更是怒不可遏的道,“說,你與瑧王究竟是何關(guān)系?為何他要向你提親?”
柳輕絮兩條柳眉擰緊,一時沉默起來。
她與瑧王有何關(guān)系?
錘子的關(guān)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