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否認(rèn),這位二王爺也是個讓人賞心悅目的美男子,眉眼如星月,膚白似凝霜,更難得的是其平易近人的舉止,跟太子清冷華貴的氣質(zhì)相比,這二王爺?shù)瓜袷且皇鴾厝岬呐猓盏萌撕茈y對他生出抵觸的情緒。
“大姐,你看二王爺多在乎你!”一旁的柳元茵上前挽住柳輕絮的手臂,親切又認(rèn)真的與她說道,“二王爺剛從京外回來,聽說你來了順和寺院,立馬就趕來看你。正巧我給你送吃的來,在路上遇見了二王爺,便與他一同上了山?!?
柳輕絮面無表情地拉下她的手,“二妹別靠我太近,畢竟我有病在身,要是過了病氣給妹妹,那我可就是罪人了?!?
只要不是瞎子,任誰都看得出來她不待見柳元茵。
柳元茵臉色有些不好看。
但見燕容泰正盯著她們,她很快又露出一臉溫柔的笑,對燕容泰說道,“二王爺,快午時了,要不今日就在寺院里用膳吧。正好我給大姐帶了些吃的,讓寺院里的人再添幾樣素齋,湊合著吃,您意下如何?”
“本王……”
“二妹陪二王爺用膳吧,我服了藥,吃不了別的東西。”柳輕絮寡冷的拒道,同時也打斷了燕容泰的聲音。
燕容泰也不生氣,反而更是一臉揪心的看著她,“絮兒,你這般模樣真叫人心疼,如此下去也不是辦法,要不你隨本王回城吧,本王讓御醫(yī)給你好好瞧瞧?!?
柳輕絮一聽,用手絹遮住嘴巴故作難受的咳了起來,“咳咳……二王爺?shù)暮靡庑∨念I(lǐng)了,但小女此病實(shí)屬罕見,怕是任何藥物也難治。二王爺若沒事,還請?jiān)缧┗厝ァ!?
她做夢都沒想過,除了太子想娶她外,這位二王爺也對她有意思。
本來吧,當(dāng)香餑餑她應(yīng)該感到驕傲的,在二十一世紀(jì)的社會里,她就很享受被追捧的感覺,可在那時她都沒想過要跟誰談戀愛,更別說在這個異世了。
她向燕容泰福了福身,然后轉(zhuǎn)身離開了亭子。
“大姐!”
“絮兒……”
聽著身后的喚聲,她罔若未聞,頭也沒回地往寮房去。
但沒想到,燕容泰卻追上了她,在房門口將她攔了下來。
“絮兒,你這樣本王實(shí)難安心,何況這里如此鄙陋,都沒幾人可使喚。本王在城中有一別院,不如送你去那里靜養(yǎng),可好?”
“多謝二王爺?!绷p絮禮貌的蹲膝道謝,婉聲拒道,“雖然這里鄙陋,可確實(shí)清凈,這些日子在此,小女已經(jīng)習(xí)慣了。何況這是家父的安排,他也是為了小女著想,小女不想搬來搬去地惹他擔(dān)憂?!?
“你確定你爹送你來此是為了你好?”燕容泰溫柔的嗓音突然多了一絲冷意,甚至直白的道,“倘若他真是為你好,那就該廣尋名醫(yī)為你治病,就該多派些人來照顧你,可你看看這里,像是養(yǎng)病的地方嗎?”
柳輕絮能聽出他在為自己報(bào)不平,只差沒說她被家人虐待了。
可正因如此,她才有些頭痛。
她發(fā)誓,她對現(xiàn)在的處境那是相當(dāng)?shù)臐M意。沒人打擾,她省心的同時還能暗地里搞事業(yè)。要真回城去,她還嫌麻煩呢!
一個太子要娶她,一個二王爺要她搬家,這些天家驕子是不是平日里太閑了,沒事往她跟前湊什么熱鬧?!
“大姐,你看二王爺是真的擔(dān)心你,要不這樣吧,讓二王爺在此陪你如何?你不便回城,二王爺又不放心你,若是二王爺愿意留下來,豈不是兩全其美?”柳元茵跟上來笑盈盈的說道。
要不是柳輕絮此刻裝著病態(tài),真恨不得一巴掌給她呼過去,扇死她這個不要臉的東西!
別以為她不知道柳元茵打的什么主意,不就是想給她和二王爺制造機(jī)會嘛,哪怕是一點(diǎn)緋聞,都足以敗壞她的名聲,好讓她被太子嫌棄!
她是想被太子嫌棄,但也絕不會讓一個不要臉的東西拿她的名聲做文章!
“絮兒,你妹妹說得在理,不如本王留下……”柳元茵的話音落,燕容泰立馬應(yīng)聲。
“二王爺,這不妥?!绷p絮忍著火氣將他的話打斷,她斜了一眼柳元茵,“我的事何時輪到你做主了?還是說你想毀我名聲?”
“大姐,你誤會了,我可是為你著想??!”柳元茵立馬委屈的解釋起來,“我想著你一個人住在這里,平日里一定煩悶,要是身邊能多個說話的人,那你身子也能好快些?!?
柳輕絮話都不想接她的,只面無表情的對燕容泰說道,“二王爺,若無事,就請回吧?!?
燕容泰看得出來她是真生氣了,也沒再就先前的話往下說,只關(guān)心的叮囑她,“那你在此好好休息,本王就不多打擾了。改日本王來廟里進(jìn)香,順便來看你?!?
柳輕絮這才暗暗的松了一口氣。
還好,算他識趣。
燕容泰離開前還深深的看了她片刻,不舍和擔(dān)憂都寫在了他白皙的俊臉上。
柳輕絮目送他走遠(yuǎn),轉(zhuǎn)頭冷冷的看著柳元茵,“還不滾?”
沒有了燕容泰在場,柳元茵也原形畢露,嬌柔的臉蛋布滿了憎惡,“柳輕絮,你可真是不知好歹!二王爺那么傾心于你,你竟視而不見,我看你是敬酒不吃愛吃罰酒!”
“怎么,你又妒忌了?”柳輕絮譏諷的揚(yáng)起唇角,“也是哦,二王爺傾心于我,太子殿下非我不娶,他們可是當(dāng)今的兩大皇子耶,居然同時看上了我,這要是傳出去,天下女人都得嫉妒死!”
“柳輕絮!”柳元茵咬牙切齒的瞪著她。
她恨柳輕絮,就是因?yàn)榱p絮嫡女的身份讓京城里的皇孫公子都對柳輕絮如蟻附膻!
柳輕絮最是明白這點(diǎn),所以也不遺余力的刺激她,“柳元茵,實(shí)話告訴你,太子昨日就已經(jīng)向我表過態(tài)了,即便是我死,他也會把我牌位抬進(jìn)太子府。”
“什么?!太、太子竟然那樣說?!”柳元茵杏目圓瞪,像被抽了血一樣,臉皮煞白。
“所以我勸你善良點(diǎn)。”柳輕絮伸出手,嫌棄的將她推開些,然后抱著臂抬著下巴,傲嬌十足的道,“你要是安分點(diǎn)呢,興許我還能遂了爹的意,想辦法讓你嫁進(jìn)太子府,但你若是繼續(xù)這般,三天兩頭的跑來礙我的眼,我可不敢保證下次太子再來我是否還會拒絕。說句不好聽的,我若真點(diǎn)頭應(yīng)了太子的求親,父親也奈何不了我。”
柳元茵咬緊了下唇,手里的絲絹都讓她尖銳的指甲戳裂了。
“行了,快滾吧,再擾我清凈,我立馬就搬回府里說自己痊愈了。”柳輕絮沉下臉逐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