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來帝王不斬諫官,已是不成文的規(guī)矩,圣上此舉已是驚世駭俗。
四月為顧容珩更衣擦手,又問:“今日圣上又是做什么擺酒宴?”
顧容珩揉著眉心道:“鄰國送來兩名美姬,圣上讓那兩名舞姬跳舞,邀了五品以上都去觀賞?!?
顧容珩說著閉目仰頭靠在椅上,吐出一口酒氣:“圣上的身子越來越差,又迷戀長生之術(shù),養(yǎng)了好些道士在宮中,攪的宮里烏煙瘴氣,又吃那些養(yǎng)生的丹藥,反讓圣上的性情大變。”
四月輕輕揉著顧容珩的肩膀:“是不是那些丹藥給圣上吃壞了?”
顧容珩抬眸看向四月,又閉了眼握住她柔軟的手指,不再說宮中的事,只道:“你先去睡吧,我去沐浴后看看明夷?!?
四月坐在顧容珩的身邊,聞著他身上的酒味,又叫丫頭去倒熱水。
顧容珩起身去沐浴,四月就叫嬤嬤快去熬醒酒湯來。
等顧容珩出來,四月讓顧容珩喝了醒酒湯,又將今日熬著的補湯遞給他:“夫君快喝了,特意給夫君熬的。”
顧容珩知道四月是擔心他身子,倒沒多話,一小碗喝了,將空碗放在一邊,又凈口往明夷那兒去。
四月看著顧容珩往明夷院子里去的背影,攏著手站在廊下,眉目間卻是一垂。
夫君這般在意明夷讀書,不過是因為明夷是長子,給予了夫君全部厚望。
要是明夷不能承擔起父親的厚望,不能擔起身上的責任擔子,這對與夫君與明夷來說,都是無法接受的事情。
四月嘆息一聲,轉(zhuǎn)身回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