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風(fēng)急匆匆的跑回家里,一眼看見一個潑皮正在爬自己家的院墻,腦袋探進院子里,也不知道有沒有看到想看的。
蕭風(fēng)懶得搭理他,只是把他一只鞋迅速扒下來,用力扔進了隔壁的順天府王推官家。
然后開門進院,直奔書房。
潑皮少了只鞋,又不敢聲張叫罵,只好光著腳溜走了。一路上被樹枝石子扎的齜牙咧嘴,咒罵不休。
蕭風(fēng)在書房里一通翻騰,他記得當年父親將婚書夾在了某一本書里,但確實記不住是哪本書了。
此時天色已晚,蕭風(fēng)點起油燈,巧娘聽見動靜,過來敲門。
“老爺,找到巧巧了嗎?”
蕭風(fēng)怕她擔(dān)心,隨口說:“找到了,我回來拿點東西,就去接巧巧,你先做飯吧,等我們回來好吃?!?
巧娘有些疑惑,但沒再繼續(xù)追問,聽話的去廚房做飯了。
蕭風(fēng)一本本的翻著,看里面有沒有夾東西。翻了十幾本后,他看到了一本很大很厚的書,封面上四個大字。
《倉頡天書》。
什么鬼?家里還有這樣一本書?怎么不記得?
不過也不是不可能,蕭萬年并不愛讀書,他是武人,書是用來裝門面的,而且也沒花錢。
錦衣衛(wèi)經(jīng)常會參與抄家一類的活動,金銀字畫要造冊入庫,唯獨書籍沒人管。
蕭萬年經(jīng)常拿幾本回來放到書房里,充實門面。所以書房里有一本沒見過的書也算正常。
重點是這本書里好像夾著東西,沒準就是婚書。
蕭風(fēng)翻開一頁,欣喜的看到那張婚書果然就夾在中間。
就在他伸手要拿出來時,那書就像被一陣風(fēng)刮開了一樣,嘩嘩嘩的翻動著,每一頁紙上都寫著密密麻麻的文字,大部分蕭風(fēng)認識,但很多字很冷僻,他不認識。
書里的字就像發(fā)著金光,他目瞪口呆的看著,腦子里就像被巨大的文字組成的洪流猛地沖進去了一樣。
醍醐灌頂,就是這種感覺嗎?
巨大的轟鳴聲伴隨著洪流在耳邊響起。
倉頡造字,泄露天機,天為雨粟,鬼神夜哭。故測字可知過去未來,但泄天機,損福運,折壽數(shù)、傷陽氣,能不為則不為之。若不得已,每日不可超過一字。自身不可測,不問不可測,一字不二問,慎之慎之。
蕭風(fēng)昏過去了。等他醒來時,悲催的發(fā)現(xiàn),油燈被自己打翻了,好巧不巧的倒在了這本《倉頡天書》上,已經(jīng)燒成了灰。
古怪的是,書已成灰,桌子卻并未燒著,甚至放在桌子上的其他書也沒燒到。
雖然腦子里奇怪的感覺已經(jīng)消失了,但蕭風(fēng)卻知道,自己的腦子不太一樣了,他翻開一本書,上面的每一個文字,都給他一種古怪的感覺。
就像是死尸,毫無生氣。
他忽然產(chǎn)生了一個想法,自己提筆寫了一個字。
這個字和印在書上的字就不一樣了,就像活過來了一樣,可惜這是他自己寫的,他沒法和這個字交流,
蕭風(fēng)遺憾的晃晃腦袋,然后忽然想起自己原本的任務(wù)。
他趕緊伸手去翻那堆灰燼,然后心里涼涼,婚書也燒成灰了。
他垂頭喪氣的出門,街上已經(jīng)亮起了點點燈火,他一邊想著主意,一邊走到了劉彤的門口。
劉彤和巧巧都在翹首以盼,就像兩只曲項向天歌的大鵝。巧巧被一個仆婦拉著雙手,更像是要被下鍋的那個。
隨著蕭風(fēng)的出現(xiàn),巧巧一陣歡呼,劉彤也縮回脖子,捻須微笑:“拿來吧。”
蕭風(fēng)打開布包,里面黑呼呼的一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