庫大使接過醒酒湯,“多謝祁少夫人?!?
云皎月回了大房院子,也不用身旁兩個(gè)婢女伺候,隨手指了院子里原先給婢女住的房間。
直接讓人去休息。
端著解酒湯進(jìn)了房間。
原先滾燙的解酒湯,現(xiàn)在已經(jīng)變得溫?zé)峥梢匀肟凇?
剛進(jìn)房間,就確定了。
果不其然臭男人先前是在裝醉!
他坐在房間書桌前,冷如墨玉的眼眸幽幽,見女人回來,挑了挑眉頭。
“你回來了?”
祁長瑾身上酒氣的味道仍然很重,不過著精神卻好了不少。
醉意退去,指節(jié)分明的手指,握筆用力在紙上寫下最后一道筆畫。
“你之前,真的在裝睡?”
云皎月蹙著眉頭,將湯碗放在圓桌上。
氣呼呼走向祁長瑾面前,“你是故意激我,讓我去找的庫大使?”
祁長瑾沒忍住笑了聲,低沉嗓音磁性富有魅力。
唇畔漫著淡淡笑意。
他收起毛筆,懶懶靠在太師椅上,著有些身心疲憊。
搖搖頭,解釋道,“也不是故意裝睡,我先前是真的很累?!?
“庫大使今夜一直在和我用語拉扯,他想知道我在你義父心目中的地位,究竟如何?!?
“大有借我之意,尋求擔(dān)保,獲得你義父庇護(hù)后的權(quán)益。因此,我裝得越鎮(zhèn)定,他就越著急?!?
祁長瑾幽邃雙眸詭譎暗涌,“我爛醉如泥,直至明日他離府時(shí),和他就再無私下相處的機(jī)會?!?
“他心里就會忐忑不安,急切地為了保命,尋求可庇護(hù)他的盟友?!?
“你去找他,只要和他多說幾句話,他就會迅速倒戈全盤托出。”
上次聶韜去大荒縣的時(shí)候,主動和他提及。
崇明察財(cái)物丟失案后,青滄兩州的庫大使府,不約而同都在妻子名下,購置了幾處私宅。
特地托他回青州后,幫崇查清青州中受戶部侍郎賄賂的官員名單。
名單很好查,只是賬本不好查。
祁家流放,廷尉府知情。說明提刑按察使司也有受賄的人。
但提刑按察使宋大人和崇交好,就算要查,也不用他多費(fèi)心思。
那崇要他查的對象,極有可能就是,青州人盡皆知,和徐公公走得很近的布政使楊慷。
云皎月被瞞得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關(guān)于祁長瑾拿捏庫大使心思的打算,是一點(diǎn)都不知道。
她自認(rèn)為自己還算聰明!
沒想到卻成了祁長瑾給庫大使施壓的最后一根稻草!
目光掃向他,沒好氣,“你怎么就確定,我今晚一定會找?guī)齑笫顾阗~?”
“因?yàn)槟闶俏业钠拮?,我們同甘共苦?!?
“我受委屈,你舍不得?!?
祁長瑾雙眸帶著一抹不容置疑的情緒。
仿佛在說著再正常不過的話語。
低沉好聽的聲音,在寂靜無外人的房中,具有別樣溫柔的響起。
云皎月驀地氣也不是,怒也不是。天籟小說網(wǎng)
她倒是想腰桿子硬得狠狠,告訴祁長瑾,她才沒有舍不得!
可事實(shí)上,怒氣沖沖排查過后,想找人算賬的,不還是她?
云皎月像是在賭氣,非要扳回一城。
“那你呢?如果我受委屈,你舍不舍得?”
要是也不舍得,那她們就扯平了。
她也不生氣臭男人今夜拿她刺激庫大使。
祁長瑾抿了抿薄唇,緩緩搖首。
黑眸似是壓抑著極其強(qiáng)烈的情緒,“自打我將你視為妻子后?!?
“你受委屈,我就難以忍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