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墨染默了一下,“她很要強,多少還是擔心的?!?
柳云湘拉過曲墨染的手拍了拍,“其實我覺得吧,你真的可以找機會跟她表明身份,這中間定是有誤會的?!?
“我已經表明過了?!?
“你只是向威遠大將軍表明了,但并沒有跟長公主說,或許她信你呢?!?
曲墨染搖頭,“當年分開的時候,我太小了,根本沒有記憶,所以……所以我對他們其實沒多少感情,以前想著不認就不認吧。這次長公主來,我看她那般憔悴,突然就想到若她有個不好,我會不會后悔沒有當面問她一次呢?!?
柳云湘點頭,“會!”
長公主那般寵溺慕容令宜,她不相信她會不認自己的親女兒。
曲墨染想了一會兒,“好吧,我聽你的,只要有機會,我會當面問她的。”
柳云湘和兩個孩子回家,等著嚴暮一起用晚飯,結果等到兩個孩子都瞌睡了,他還沒回來。
柳云湘只好先哄著兩個孩子吃了一點飯,然后讓謹煙帶著他們先去睡了。
之后又等了許久,他才回來,臉色沉冷沉冷的。
柳云湘問他吃過飯沒有,聽說他沒吃,便讓婢女熱了飯菜。飯菜擺到羅漢床的方桌上,她陪著他一起吃。
“可問到被偷錢的主兒是誰了嗎?”
提到這個,嚴暮火氣就又上來了,“問到了,薛和風。”
柳云湘愣了一愣,“陽國公府三爺薛和風?”
“可不是他,本王替那孩子求情,他竟也不給面子。”
柳云湘給嚴暮盛了一碗粥放到他面前,“先前我不讓他娶小五,還拿他那些丑事威脅,他記恨我,便也牽連到你了。這薛和風陰險的很,你若再管這事,他沒準會參你一本包庇善念營犯人的罪名?!?
皇上可沒那么英明,上次讓老親王提到放開善念營,皇上連他面子都沒給,好一頓罵,嚴暮碰觸這事,更吃不了好果子。
“所以,我不管了?!眹滥憾酥嗤氤粤似饋?。
柳云湘沒說什么,只道:“倒是可以給周禮懷指條別的路,比如去找薛長風幫忙?!?
他和薛和風到底是堂兄弟,比外人要好說話的。
“嗯,我已經給他指出來了,不然這孽畜也不肯放我。”
柳云湘笑,一個周禮懷,一個薛長風,他們倆對嚴暮那絕對是真愛,無視他臭脾氣無視他冷嘲熱諷,還一門心思扒著他不放的至交好友。
這事本以為就這樣了,結果第二天下午,周禮懷和薛長風一起來了,兩個人是又氣憤又無奈。
“我好說歹說,差點搬出族譜,那畜生就是不松口。”薛長風氣的咬牙道。
周禮懷罵了一頓,無奈道:“他說什么不松口,京兆府那邊很快就要判了,而且都不用等到開春處斬,直接給勒死?!?
柳云湘皺眉,“薛和風這么做圖什么呢?”
薛長風罵道:“他就是個畜生,干點壞事才痛快。我氣不過去求他爹,怎么也是親伯父,可你猜,人家說自己兒子做的沒錯,本來就應該秉公執(zhí)法,不姑息不輕饒?!?
周禮懷氣得錘胸口,“我是心疼我那狗兒子,可今兒一早獄差帶我們看了那孩子,那孩子也著實可憐,五六歲了,瘦弱的跟小羔羊似的,正狼吞虎咽的吃著清湯寡水的牢飯。他還說喜歡住在大牢里,至少能吃上飯。可殊不知,這牢飯也吃不了幾日了。”
周禮懷說得難受,柳云湘聽著也心酸。
“不管是為了你那狗兒子,還是為了那孩子,咱們還是得想想辦法?!?/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