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祠堂處在滿是竹林的西北角,四下假山環(huán)繞,曲徑通幽,是為了林家列祖列宗可以安息之最佳風水寶地。
然而林若雪被關(guān)到一天滿是陰森,時不時伴著沙沙竹葉聲,眼前全是祖宗牌排位與燭火,她便覺得一日都呆不下。
而她自從進了這個陰森的祠堂,就像是被家人遺忘了一樣,除了早上有婢女送進來一個冷掉的饅頭一碟咸菜,一整日也不見其他吃食,茶水一日也只有一壺。
她不明白,自己不過是拿一條蛇嚇唬一下那個野種,為什么就要如此待她,關(guān)進祠堂還不夠,還要不給她吃食。
而且她的娘親也沒有來看過,她吃不好,睡不好整個人的精神狀態(tài)都不好。她蜷縮在蒲團上迷迷糊糊中,人睡得極不踏實。
睡夢中,林若雪夢到先祖從牌位里走了出來,正用他沒有溫度的手一點點摸她的腿,而且很是猥瑣地探進他的裙底。
“?。 彼龔牟⑴欧胖钠褕F上坐起身,祠堂空蕩蕩的,除了燭火搖曳和不會說話的列祖列宗牌位,依舊只有她一人。
沒有猥瑣的先祖,也沒有人摸她的腿,可為什么腿上的觸感那樣的真實。
她驚恐地將視線向腿上移去,這一次她真的是要魂飛魄散了。
原來,腿上竟然盤旋著一條蛇,那蛇與她的小手臂差不多粗細,全身長滿紅色的斑駁鱗片,而她這會只能看到一條蛇尾,而那種濕涼的觸感已經(jīng)到了她的腰間。
“?。 ?
林若雪大喊出聲,嘶喊到喉嚨都要啞了,可這里就像是被人遺忘的世界,沒有人管她。
林若雪崩潰了,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僵直著身子來到門前的,拼了命地拍打著門扇,奈何門被人在外面反鎖了,無論她怎么喊叫都無濟于事。
林若雪心下一急,竟是瞬間失去了意識,生生嚇暈了過去。
外面葡萄嘴里吹著噓噓一樣的口哨,原本盤踞在林若雪腰間的紅蛇忽然便游走了。
兩米長的紅斑毒蛇游到葡萄面前,被小家伙抬腳就踩住了腦袋,拎著蛇身就甩出了院墻。
“真好玩,娘親,以后我每天都能來玩一次嗎?”
林恬兒一把將孩子抱起來,將剛剛做的隔音罩撤離,帶著葡萄繞路穿出竹林,而祠堂前站著的兩名侍衛(wèi)完全不知道里面四小姐經(jīng)歷了什么。
林若雪暈死在祠堂里,完全不知道,她的噩夢才剛剛開始。
林恬兒確實心善,可是這份善良絕對不容有人拿它來欺負孩子,她的葡萄自己都心疼的寶貝一樣,哪容別人來欺負。
林若雪發(fā)現(xiàn),她根本無法睡覺,只要睡著,就會夢到有蛇在她身上游弋,而午夜驚醒,夢境成為現(xiàn)實,不是青綠色紅眼珠子的,就是紅色斑紋張著大嘴對著她的粗蛇,再不就是筷子粗細的小蛇爬滿她全身。
林若雪覺得她要瘋了,整個人都處于恍惚崩潰的邊緣,原本每日早上還有婢女會來給她送飯,可自從祠堂鬧蛇后,送飯的人也不見了。
飯食總會被人放在門前,可是什么時候來的人,為什么不叫醒她,她全都不知道。
而這一切,自然是林恬兒買通了下人做的。
每日她都會給送飯時的婢女十兩銀子,重金之下自然是她說什么,小丫鬟允諾什么。
祖父不允許三房的人去照看,否則立即趕出府,而林恬兒發(fā)現(xiàn),原來她那位看起來心機很深的四妹在府上的人緣并不算好,所以她受的罪也就沒人知曉。
林恬兒教唆完葡萄用蛇嚇唬林若雪之后,回到曉月院母子二人相視偷著笑,笑著笑著林恬兒拿手點了一下葡萄的小鼻子。
“這是咱們二人之間的小秘密,這一次我們給林若雪一點教訓,但是你要答應娘親,不能用此方法嚇唬無辜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