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之鳴和蘇志寬對視一眼,臉色都難看至極。
張之鳴心底惱怒,暗罵姜寧仗勢欺人,絲毫不給他面子。
他緊緊地握住拳頭,冷聲問道:“凌王妃,前段時間云水城一直下雨,凌王妃又想讓微臣如何作為?”
粥棚旁邊已經(jīng)圍了不少百姓,眾人看姜寧和張之鳴對峙,紛紛站在姜寧這邊。
“張大人,下雨就如何不能作為?凌王、凌王妃冒雨開山,帶領我們填補河堤時,你們又在哪里?”
“沒錯,難道你這個欽差比凌王、凌王妃還要尊貴不成?”
“切,凌王妃雖是女子,可也是鐵骨錚錚!哪里是他能夠比的?”
“這么長時間以來,百姓們流離失所,朝廷派來這么多人,也只有凌王和凌王妃為我們考慮,為我們認真做事,可這些貪官污吏竟然還敢阻攔凌王妃,真是豈有此理!”
百姓們義憤填膺,恨恨地盯著張之鳴和朱孝天。
朱孝天眼底閃過畏懼,尷尬地笑了笑勸道:“張大人,要不就把這個賬冊給凌王妃看看吧?否則一會兒激起了眾怒恐怕不好收場?!?
宇文訣只是病了,又不是死了,有姜寧這樣的神醫(yī)在,他不日就能痊愈。
等宇文訣痊愈之后發(fā)現(xiàn)他們竟然欺負過姜寧,恐怕后果不堪設想。
張之鳴驟然回頭,眼神冰冷地看向朱孝天。
“朱太守,國有國法,家有家規(guī),朝廷的東西絕對不能任由一個女子亂動!”
追風站在一邊早就看不下去了,他上前護在姜寧身前,骨節(jié)分明的大手握著劍柄,身上銳利的劍意蓄勢待發(fā)。
“朱太守,張大人,難道你們是想趁著我家王爺病倒之際欺負王妃,真是讓人不齒!”
見追風渾身都是濃郁的殺氣,朱太守嚇得一哆嗦,連忙擺手解釋。
“追風侍衛(wèi),本官絕對沒有那個意思,本官只是……只是……”
朱太守神色復雜,說了許久,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
他重重地嘆了口氣,無奈地看向張之鳴。
張之鳴是晉王殿下的人,他的意思便是晉王殿下的意思。
張之鳴想要趁著宇文訣病倒之際重新奪回云水城的掌控權,可云水城還有姜寧在,姜寧也不是善茬,如今他左右為難,誰也得罪不得,當真是難受至極。
張之鳴蹙眉看向追風,凝聲道:“難道你還要對本官動手不成?追風,本官告訴你,我是奉命行事,無論何時,都沒有讓沒有官位的女子參與朝廷之事的規(guī)矩!”
見張之鳴道貌岸然地說出這句話,姜寧唇角揚起不屑地笑。
她微微抬起下巴,目光銳利地盯著張之鳴。
“張大人,你所謂的規(guī)矩,只是用來掩蓋自己不作為和心虛的借口罷了。”
張之鳴臉色難看:“凌王妃,我和你無冤無仇,你為何要這樣針對微臣?”
姜寧眼底閃過寒氣。
“我且問你,我和王爺來到云水城之后,積極解決各種難題,為百姓謀福祉,而你們呢?除了在這里高談闊論所謂的規(guī)矩,又為云水城做了哪些事?”
“今天,王爺不過是想要查看賬冊,你就百般阻攔,究竟是何居心?難道這里面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讓你如此害怕被王爺知曉?”
張大人額頭上泛起冷汗,卻依然堅持。
“凌王妃休要胡攪蠻纏!若是凌王親自前來,微臣自然把賬冊奉上!可你是女子,恕我難以從命!”
姜寧嘖嘖稱奇,含笑道:“張大人剛正不阿,這話說得似乎也有道理。”
“只是我有一事不明,還請張大人解釋。”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