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了然,剛欲將吳氏扶走,便聽聞一道陰鷙的嗓音,自身后幽幽響起。
“吳氏!沒事的時候,你可以勤去你那些好姐妹的房中,多多走動,把本王妃的話傳開了,免得屆時,她們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尉遲慧櫻唇輕啟,似提醒,也似通知。
吳氏腳下一軟,險些摔倒與地面,好在丫鬟眼疾手快,一把將她抱住。
“呵!”尉遲慧見狀,冷嘲一聲:“果然,人貴在認(rèn)清事實,才能擺正自己的位置;卑賤之人,終歸是卑賤之人!”
吳氏聞,面色頓時一陣紅,一陣白。
她如今所,無疑是在暗嘲她當(dāng)初的狐假虎威,與不知天高地厚。
仗著自己是府中老人,而不把新入府的她放在眼里。
而如今的一切,怕只是報應(yīng)的開始。
一想到這種可能,吳氏身子不受控制抖得如同秋天落葉般,好似隨時有可能就此香消玉殞。
她很清楚,如今這十王府的當(dāng)家主母,雖不是蒼耀朝土生土長的大家閨秀,對蒼耀朝的風(fēng)土人情,也不是很了解,但她卻是北商朝尊貴無比的郡主,身邊還跟著眾多自北商朝帶的衷仆;所以……
無論是她尊貴的身份,還是身邊的衷仆,都不容她這個小小的妾室,動她半分;若她真敢不顧一切的飛蛾撲火,下場怕是不僅自己會丟了性命,還會因此而連累家人,最后,落得個家破人亡的下場。
種種認(rèn)識自腦海中閃過,虛弱的仿佛隨時會昏厥過去的吳氏,不知哪來的力氣,一把推開攙扶著她的丫鬟,跌跌撞撞折返回來,砰然跪與尉遲慧的面前。
“王妃!妾身知錯,還請王妃大人不記小人過,饒妾身一命,日后妾身一定做牛做馬,報答你的大恩大德……”吳氏一邊苦苦的哀求,一邊一遍一遍重重叩首,連額頭磕出血絲來,都好似感覺不到疼痛般。
墨初云見狀,溫潤眉頭瞬間打結(jié)。
顯然沒有料到,當(dāng)著他的面,身為妾室的吳氏,不求他這個十王府真正的主子為她做主,反而去苦苦哀求她人。
雖然,慧兒也算是十王府半個主子,但出嫁從夫這個道理,難道還需要他提醒嗎?
然而……
此刻只顧著苦苦哀求的吳氏,絲毫沒有注意到,他復(fù)雜的神色。
“本王妃不過是個蛇蝎心腸之人,與其在這兒求本王妃高抬貴手,倒不如日后管好自己的嘴,管好自己的腿,說不定,還能多看幾個日出日落!”尉遲慧冷冷截斷,她的卑微的祈求,絲毫沒有松動之意。
吳氏不斷叩首的動作驀然一僵,隨之而來的,是從未有過的慌亂與恐懼。
之前,她因為沖撞她,而被毒打了整整一天一夜,她含恨隱忍著,本以為王爺回來,一定會為她討回一個公道;可王爺?shù)臍w來,不僅沒有為她討回,她想要的公道,反而,還讓她直接對她下了戰(zhàn)書……
她想,若是有朝一日,她被她隨便尋了個什么由頭殺了,王爺定然也會為了大局,而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任事情蒙混過去。
意識到這些,吳氏再次不顧臉面,對著尉遲慧重重叩首,只希望,她能看在她如此誠心的份上,饒過她,饒過她的家人……
墨初云看的心煩,對著呆愣愣立于一旁的丫鬟,揮了揮手:“帶走!”
丫鬟驀然回神,三步并作兩步上前,不顧吳氏的掙扎,強行將她拖走。
直至她們徹底遠(yuǎn)去,墨初云眸光,才重新落與尉遲慧的身上,幽幽嘆了口氣:“你到底想跟本王鬧到什么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