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速去救援衙門主官?!?
陳阿吉主動道。
“去吧。”許元勝帶著人就先行前往衙門后院,只要顧忠明和陳大雷不出事,那很多事都還在可控中。
而且!
他一想到顧忠明,就覺得那老狐貍不是短命的樣子。
等到了后院處時。
就看到一扇門前譚明輝和宋志忠?guī)е畮讉€差役死死守著。
一個滿臉刀疤的大漢一手長刀,揮舞的刀風(fēng)震蕩,打的譚明輝和宋志忠近乎難以支撐,擋在前面的差役也一個個被打飛出去。
眼瞅著就要攻進(jìn)屋內(nèi)。
而方遠(yuǎn)山等人雖然人數(shù)眾多,卻也只能勉強拖住十幾個山匪。
這般情況只需要幾息,等山匪進(jìn)了屋,顧忠明和陳大雷任何一個被擒,整個局勢就會為之一變。
每個差役都在強撐,一個個臉上露出絕望,這些山匪太強了。
一旦主官被擒,被殺。
青山縣將成為青州府的笑柄,他們也將受到責(zé)罰,乃至前途盡毀。
城池代表朝廷的體面。
主官代表的就是城內(nèi)衙門的體面。
不得有失!也不能有失!
“頂住,馬上就有援兵。”方遠(yuǎn)山大吼道,帶著身邊的差役不斷的往里面沖,想要和譚明輝以及宋志忠匯合。
此刻的譚明輝和宋志忠也是滿臉鐵青,渾身大汗淋漓,握刀的手腕每次交手都被震的險些脫手。
對方太強了!
出手太快了!
砰砰砰
譚明輝和宋志忠身邊的差役,都被打飛出去,難以起身。
僅剩下他們兩人托著疲憊之體,在迎敵。
此刻屋內(nèi)坐著的顧忠明和陳大雷,雖然沒有親眼目睹,從喊出的聲中,也知道了對方很強。
他們雖人多勢眾竟擋不住。
“顧兄,看來這次在劫難逃了。”
“我一生謹(jǐn)慎,算計,到頭來落個一場空!”
“也罷,能死在當(dāng)值的衙門里?!?
“我這……也算是戰(zhàn)死的吧?”
陳大雷苦笑道。
“算!”顧忠明點了點頭。
陳大雷一聲嘆息,緊握著短刃,目光望向外面,一旦房門被打開,他絕對不能成為被俘的主官。
青州府從建府之日,從青山縣聳立在這方土地時。
就沒有一個被山匪俘虜?shù)闹鞴佟?
他若英勇赴死,朝廷不會忘記他的!
他的兒子,不用參加科舉,就能得到恩蔭!
哐當(dāng)一聲!
“顧兄,我先走一步了,哈哈,我陳大雷是青山縣第一個殉縣的主官,外面的人都記住了?!?
“我是縣丞,陳大雷!”
陳大雷忽然大聲一喝,緊握著短刃欲要刺入體內(nèi)。
但余光所至,卻看到門并沒有撞開。
“這……?!标惔罄宗s緊松開手,肚皮卻也一片生疼。
“陳兄,你是到死,都不忘算計?!鳖欀颐鞫似鸩璞?,再次放下,又發(fā)出哐當(dāng)一聲。
陳大雷幽怨的看向顧忠明。
“隨我來吧?!鳖欀颐髌鹕碜叩揭惶帀Ρ谇?,用力往里推起一側(cè),嗡的一聲,墻壁竟是往里面移動了半米。
在另外一端露出了可容一人通過的空間。
“還不進(jìn)去?”顧忠明面色平靜的走進(jìn)去。
“顧兄,這……,我竟是不知道!”陳大雷一愣,在這個屋內(nèi)喝茶數(shù)年,不曾想這里還有一個暗門。
“所以我是縣令。”
“你是縣丞?!?
顧忠明淡淡道,直接走了進(jìn)去。
陳大雷暗罵一聲,老狐貍,急忙走了進(jìn)去。
稍后顧忠明從里又把一側(cè)墻往外推,很快這面墻嚴(yán)絲合縫的再次合攏住。
外面打生打死,里面的人氣定神閑。
哪怕山匪沖進(jìn)來,想要找到這面墻后,怕是不容易,到那時援兵也能來了。
……
此刻的譚明輝和宋志忠使出最后一股力,還是被打的倒飛出去。
刀疤男嘴角掛著一絲冷笑,衙門差役不過如此,作勢就要推向面前的那扇門。
抓住里面的人,不但能救大小姐慕容瑤,還能帶著兄弟們安全撤離!
“停下吧?!?
“你敢推開那扇門,慕容瑤必死?!?
一道聲音從背后響起。
刀疤男抬起的手,驟然放了下來,轉(zhuǎn)身看向說話的那個人。
許元勝就站在不遠(yuǎn)處。
“只要沖過這扇門,我就不信,你們敢殺慕容瑤?!钡栋棠欣湫?,面容因為笑容擰在一起更顯猙獰可怖,在夜色下看上一眼都感覺心驚膽顫。
那是一刀從額頭直接削到下巴處的刀痕。
此人還能活著,都稱得上足夠命硬。
“我說,你過不去?!痹S元勝平靜道。
一排兵士拉弓搭箭,瞄準(zhǔn)了他。
此刻那些和方遠(yuǎn)山等人交手的山匪,也紛紛的聚攏到了刀疤男的身邊。
“三步之內(nèi)?!?
“我比箭快?!?
刀疤男冷傲道。
“那如此呢?”許元勝擺了擺手。
就在這個時候,胡俊押著慕容瑤從一旁走了出來,一把刀正架在慕容瑤白皙的脖頸上。
那刀疤男臉色極其難看,按照他的估算,哪怕攻不破大牢,擋在那里的兄弟也能守得住大牢等他抓到狗官的。
但此刻他心里明白沒有機會了,因為慕容瑤被刀架著。
除非不顧慕容瑤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