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怕被人報官了。
兩人走了大概一會之后。
就在這個時候,遠處十幾匹馬疾馳而來,來人為首的正是侯坤。
“見過大人?!焙罾さ热肆⒓捶硐埋R。
“你們怎么知道,我們這個時候回來?”許元勝點了點頭。
“我們分為三隊,每日都會沿著官道巡查一番。”
“這次我走運,剛出來就趕上了大人?!?
侯坤笑著道。
“辛苦了。”許元勝點頭一笑。
“大人請上馬?!焙罾ち⒓窗炎约候T的那匹戰(zhàn)馬牽過來。
許元勝也沒有推辭,雖然不累,卻也不想繼續(xù)往下走了,就是腳下一點上了馬。
那邊王五也上了一匹馬。
侯坤和余下一人,分別上了另外兩人的馬。
眾人就疾馳返回青州府城。
進了府城之后。
許元勝先是進了一家客棧里,沖了澡換上了一身干爽的衣服,顧不得休息,就直接前往了兵部司。
然后有人一路帶領(lǐng)下,進入了兵部司深處。
來到一個議事廳內(nèi)。
此刻張方平已經(jīng)在等著了,還有七八個幕僚。
看來這里應(yīng)該是兵部司發(fā)布決策的地方。
那些幕僚對許元勝并不陌生,但如此近距離還是第一次,紛紛打了招呼。
張方平稍后就帶著許元勝來到了隔壁的一個屋內(nèi)。
倒了茶。
“遠勝,辛苦了。”張方平關(guān)切道。
“有驚無險。”許元勝笑著道,有些好奇現(xiàn)在的局勢之下,薛濤大人竟然不在議事廳內(nèi)。
“薛濤大人不在府城,他去了行省都指揮使那里?!睆埛狡街钡馈?
“難道行省那邊也有異動?”許元勝沉吟道。
“陛下身體欠恙,國體動蕩啊。”張方平苦笑道。
許元勝也從張方平的神色中,看出了情況確實很不妙。
過了一會,一個兵士送來了一份糕點,然后就關(guān)上門離開。
“飛虎嶺方面,已經(jīng)全力支持你了吧。”張方平示意許元勝邊吃邊說。
“慕容山的身體已經(jīng)無大恙。”
“飛虎嶺已經(jīng)全力支持我。”
許元勝點了點頭,也確實餓了,就是喝了一口茶開始吃著糕點。
“那就好?!?
“原本以為慕容山扛不過去?!?
“現(xiàn)在總算有一個好消息了?!?
張方平稍送了一口氣。
“兄長,你和慕容山之間?”許元勝道。
“呵呵,我和慕容山之間一直保持著書信聯(lián)絡(luò)?!?
“他那個人,秉性忠良,和薛濤大人也早就相識。”
“原本兵部司也一直拉攏飛虎嶺,可惜慕容山為了他飛虎嶺的一干老小,有些猶豫不決。”
“這次你突然去飛虎嶺招安,著實走到了兵部司的前面?!?
“不過,我也著實嚇了一跳?!?
“因為府城北邊的錢江縣,對于兵部司一直態(tài)度不明,不過我也沒有想到,你剛?cè)]多久,錢江縣那邊就動蕩了,竟然敢在城池之內(nèi)對你進行圍殺。”
張方平沉聲道。
“說來這個事,估計也怨我。”許元勝尷尬一笑,畢竟自己的身份現(xiàn)在很敏感,自己去招安。
錢江縣焉能坐視不管?
說白了,是自己逼的錢江縣和兵部司明面上進行了決裂。
還好結(jié)果不錯,歪打正著招安了飛虎嶺,更是救了慕容山一命,不過也暗暗思量,以后招安的事,還是要和兵部司打個招呼,誰能想到山匪還和薛濤大人有聯(lián)系。
“遲早的事?!?
“不過你救了慕容山,并得到了飛虎嶺的支持?!?
“那這次就不算虧,反而是賺了。”
張方平不以為然道。
許元勝點了點頭,他知道張方平看的是大局,大局就是該反的遲早會反,早一日晚一日影響不了大局。
稍后許元勝也吃了個半飽,然后喝了兩杯茶。
“兄長,不知道接下來兵部司打算如何應(yīng)對?”許元勝也問起關(guān)心的事,畢竟兵部司若是意見不統(tǒng)一。
就現(xiàn)在的這個態(tài)勢下。
自己也只能繼續(xù)蟄伏。
“兵部司里的意見,不統(tǒng)一?!睆埛狡?jīng)]有隱瞞許元勝。
“咱們青州府第一縣城,又是何態(tài)度?”許元勝想了想,目光看向了背后墻上掛的一副青州府地圖。
青州府內(nèi),錢江縣排名第二。
排名第一的縣城,是京平縣。
那是僅次于府城的大縣。
據(jù)說當(dāng)初府城的位置是有爭論的,原本是要拿京平縣當(dāng)府城。
最后卻是在青州府中央?yún)^(qū)域,另外建的城。
府城周邊大片的面積,有一半?yún)^(qū)域都是從京平縣劃分而來,即便如此,失去了大片的區(qū)域和人口,京平縣還是第一大縣。
可想而知,當(dāng)初的京平縣勢力和財富,有多強了。
“京平縣不偏不倚,就橫亙在南北之間?!?
“不管是哪一方,都不會對于京平縣過分的打壓,反而更為倚重?!?
“所以京平縣,你可以理解為,它是中立的?!?
張方平搖了搖頭道。
“這京平縣難道有什么了不起的來頭?”許元勝眉頭一挑。
“呵呵,京平縣開頭第一個字,是什么?”張方平笑了笑。
“京!”許元勝沉吟道。
“不錯。”
“京平縣是朝廷一位王爺?shù)姆獾?,那位大爺雖然不管事了,但是對京軍有很大的掌控力?!?
“當(dāng)初青州府建府城,也是陛下有意為之,就是利用削弱京平縣這個名頭的舉動,借以敲打京軍各部,發(fā)出自己的聲音?!?
“但當(dāng)時陛下正值壯年?!?
“可是到了現(xiàn)在?!?
“我們不求京平縣幫忙,只要它不搗亂就好了。”
張方平搖了搖頭道。
許元勝無奈一笑,好吧,惹不起,一個對于京軍有掌控的大人物,還是一尊王爺,別說兵部司了,就是邊軍重鎮(zhèn)的熊家,不到逼不得已也不愿意惹那位的。
活著的一尊王爺,還有軍權(quán)加身。
那可比一個躺在病床的陛下,更具震懾力。
“遠勝你問了這么多,是有什么想法?”張方平認(rèn)真看向許元勝,對于這個結(jié)拜弟弟,他還是很看重的。
“打的一拳開,免得百拳來?!痹S元勝沉聲道。
張方平張嘴欲,最后又什么也沒有說,坐在那里擰眉深思。
許元勝也沒有催促。
“其實薛濤大人也曾有意如此。”
“但是其他幕僚,包括我在內(nèi),都不支持現(xiàn)在開戰(zhàn)?!?
……
“這次知道你在錢江縣遇險?!?
“我調(diào)派府城守備軍出動北上,接應(yīng)你,也是我一意孤行,其實其他幕僚也是反對的?!?
“大家都擔(dān)心,青州府在西川行省內(nèi)率先點燃戰(zhàn)爭的烽火,一旦青州府動蕩,西川行省內(nèi)的諸府都會跟著動蕩,這個責(zé)任太大?!?
張方平沉吟道。
許元勝心底一動,一股暖流涌入,兄長竟是為了自己違背原則,一意孤行調(diào)兵北上接應(yīng)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