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出去吧,讓我一個人待會?!贝蘼犛昙t唇微動。
樓白饃不敢抬頭,退出了屋。
“一城的百姓?!?
崔聽雨低笑出聲,她的命,竟有這般重。
看向墻壁上的狼人畫,崔聽雨眸色凄然。
她知道是死局,可一城的性命,要怎么做到無動于衷
那些人就沒想活。
再喪心病狂的事,也能做出來。
樓白饃再次進屋,是半刻鐘后。
“公主,我?guī)藵撊牒釉纯h,配合駐軍,定能殺光他們!”
崔聽雨站在窗前,靜靜的望著遠處的山,“沈珩背后的人,不是簡單的勢力,其根系,比楊家深?!?
“早在十幾年前,或者更久,就在謀劃了?!?
“暗棋遍布各地,又怎會沒考慮你們潛進河源縣?!?
“若我沒猜錯,駐軍里,有他們的人?!?
“你和密衛(wèi)只要進去,必會遭遇圍攻。”
“消息傳去會寧了”崔聽雨轉過身,看著樓白饃。
樓白饃點頭,拳頭緊握,“娘娘,我們拖點時間,皇上定會有法子的。”
崔聽雨眸底平靜,紅唇輕啟,“一環(huán)扣一環(huán),他們最終的目標,是楊束?!?
“你急信回去,告訴楊束,無論如何,絕不可離開會寧。”
“我若……,連人帶東西即刻火化,他不用過來收尸。”
“便是這個屋子,也燒了?!?
“娘娘!”樓白饃又驚又急,“不可啊!”
“我曾是業(yè)國長公主,如今是秦國皇妃,楊束呢,是秦國帝王,肩負社稷,我們行事,是不能隨著自己心意的?!?
“要將損失壓到最小,不叫他們得逞?!?
崔聽雨語氣不容置疑。
“娘娘!”
樓白饃喉嚨發(fā)干,胸口劇烈起伏著。
“你難道想看秦國動蕩,楊束陷入險境”
樓白饃一個字都發(fā)不出來了。
……
“駕!”
楊束全速前進。
一行人以極快的速度穿過山林。
直到夜色黑了,才停下來。
“皇上?!庇靶l(wèi)把兔腿給楊束。
為了能多瞞些時間,這次方壯沒跟著,在會寧迷惑眾人。
“昨晚月光還是皎潔的,今日連影子都沒了?!睏钍⒅鼓唬脸?。
影衛(wèi)抬起頭看天,附和了一句,“確實奇怪?!?
“皇上?!泵苄l(wèi)急步過來。
“犀口的橋被落石砸塌了。”
楊束猛的抬眸,聲音低了幾度,“是人為,還是”
“不是人為,就是山體塌陷。”
“他們呢”楊束緊盯密衛(wèi),問先他一步出發(fā)的五十影衛(wèi)。
“已經繞道?!?
楊束嘴角幾乎抿成了直線,繞道不是繞一段路,而是連綿的山路,有些并不適合騎馬,最少都要多花半日的時間。
楊束捏緊了水袋,死死看著上方的天空。
這是在阻止他
“向犁,往府衙去一趟,讓縣令將守兵全部帶去犀口,兩個時辰內,朕要看到木筏?!?
“打火把,所有人,繼續(xù)往前!”楊束一張臉冷肅,沉聲道。
想阻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