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抬頭看過去,陸北城并沒有發(fā)覺不對。
等他認出那對中年男女是夫妻,等他意識過來那兩張臉,陸北城的臉色驟變。
震驚地看著不遠處的中年夫婦,陸北城心中涌起一股難以名狀的情緒,如果他沒有認錯,如果他沒有記錯,這應(yīng)該是江齊遠和宋溫暖。
他們不是在三十多年前那場墜海的車禍去世了嗎?
一時之間,陸北城眉心緊緊擰成一團,說不出是什么心情。
陸北城停下步子的震驚,中年女人的眼圈瞬間紅了,眼淚在眼眶里打轉(zhuǎn)。
哽咽的吞了一口唾沫,她渾身顫抖的盯著陸北城看了一會兒,而后邁腿便朝陸北城走了過來,伸手撫在陸北城的臉上,聲音發(fā)顫的說:“北城,你是北城對嗎?”
話音落下,兩行淚直往下落。
情緒控制不住了。
中年女人的震驚和眼淚,陸北城下意識地吞了一口唾沫。
此時此刻,他幾乎不用開口,不用問,也把事情的前前后后想明白了。
垂眸盯著中年女人看了半晌,看她情緒仍然很激動,眼淚止不住的往下落,陸北城平靜地拿開了她的手:“不好意思,我們應(yīng)該不認識?!?
手被陸北城拿開,宋溫暖瞬間淚如雨下,幾次想開口和陸北城說什么,卻幾次不知從何說起。
兩手懸在半空中,抬也不是,落也不是,宋溫暖語無倫次的說:“北城,我,我,我是你……”
想到自己當年拋下了他,宋溫暖開不了口。
縱使有一千個一萬個不得已,然而當年她和江齊遠確實把他留在了a市,而且三十多年沒有回來看過他。
女人的身后,男人一眼就看出了陸北城的震驚,還有他刻意的疏遠。
走近過來,江齊遠壓抑著內(nèi)心的激動,平靜的看著陸北城解釋:“可能是我們認錯人了,不好意思打擾了?!?
說罷,他攬著宋溫暖的肩膀,把她領(lǐng)到一旁,小聲提醒:“溫暖,有什么事情等見了天揚和清華再說?!?
宋暖溫被摟開,陸北城面無表情的擦肩而過,宋溫暖哽咽的說:“北城,他就是我的兒子北城,他就是?!?
宋溫暖的話,陸北城聽到了,但他沒有回頭,只把身后的兩人當成陌生人。
何況對于他而,他們本來就是陌生人。
江齊遠見狀,安慰著宋溫暖說:“先去看看爸,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說?!?
宋溫暖卻遲遲不肯挪開眼神,看著陸北城的背影說:“那是我的兒子,那就是我的兒子?!?
陸北城沒有回頭。
但,心情卻不如他臉上那般風(fēng)輕云淡了。
江齊遠,宋溫暖當年并沒有去世。
呵,這個玩笑開得真大。
頭也沒有回的走到候梯間,陸北城抬手就按了電梯按鈕。
片刻,直到坐回到自己的車上,直到周圍沒有人,陸北城這才緩緩?fù)铝艘豢跉?,而后才緩緩發(fā)現(xiàn),自己并不沒有表面上看的那么鎮(zhèn)定。
心情多少有點波瀾。
就這樣在車子里坐了一會兒,直到情緒慢慢的平靜,直到接受他剛剛看到了江齊遠和宋溫暖,陸北城才啟動車輛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