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芷蘭起身，走到大殿中間跪下，“陛下，臣女確實見過這位道長。也看見他的藥瓶掉在了地上，但是臣女并未碰?！?

宣德帝聽她這么說，下意識覺得是在狡辯。

便問道：“可有人證？”

蘇芷蘭想了想，“臣女的丫鬟可作證?！?

她也知道，她的丫鬟就算作證也不作數(shù)。但是當(dāng)時那附近也沒什么人，她確實無處找證人。

宣德帝聽說她的丫鬟作證，也沒招丫鬟上前說話，顯然是不信的。

他沉吟思量的時候，宋婉婉起身走到大殿中間。

“陛下，臣女可作證?！?

宣德帝見是宋婉婉，語氣倒是溫和了幾分，“那你說說，怎么回事。”

宋婉婉揚聲說道：“當(dāng)時臣女和秦三少爺在涼亭說話，安平縣主則在池子邊上看魚。臣女親眼看見一個道士在她面前路過，但是并未瞧見她對那瓶子做什么手腳?！?

事關(guān)重大，她也顧不得私下跟秦源說話這事，合不合規(guī)矩了。

宋婉婉剛說完，王今瑤又再次開了口。

“表妹，你不能因為跟安平縣主關(guān)系好，就替她說話?！?

“當(dāng)時我看見你了，你確實在涼亭處?？赡阏镜牡胤饺羰强窗财娇h主，中間還隔了一個至懷道長?！?

“你當(dāng)真看見了全部么？也可能安平縣主動手的時候，恰好至懷道長擋住了你的視線?！?

說完，她又抬頭面向宣德帝，“陛下，臣女當(dāng)時看見那人的穿著打扮，確實和安平縣主一般無二。”

宋婉婉神色一滯，她其實根本沒看見當(dāng)時發(fā)生了什么。她看見至懷道長的時候，至懷道長已經(jīng)走了。

她出作證，不過是因為那人是蘇芷蘭，而蘇芷蘭絕不會做這樣的事。

她看了眼王今瑤，心里忽然明悟了幾分。若是蘇芷蘭因為謀害皇上被處置了，是不是王今瑤就有機會嫁給三哥了？

起碼，王今瑤是這么想的吧？

宋婉婉打量探究的目光，讓王今瑤心里極度不舒坦，她下意識目光躲閃沒看她。

大殿下又忽然有人開口。

“安平縣主不會是急著登上后位，才做出這種大逆不道的事吧？”

說話的是王夫人娘家的族親，禮部侍郎胡大人。

自然這也是王夫人提前安排好的。

這句話，也讓蘇芷蘭謀害皇上一事，顯得更加合理。

宋弘深冷厲的目光在王夫人，王今瑤，至懷道長，胡大人身上依次掃過。

看誰，都像是在看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