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延洲身穿墨綠色家居服,獨自坐在書房,骨節(jié)勻稱的手隨意搭在鍵盤上,深邃雙眸盯著電腦屏幕。
屏幕上是許清安和魏斯律親密互動的照片,兩人笑晏晏,看起來絲毫沒有受到魏斯律出軌輿論的影響。
他露出苦笑,許清安果真愛慘了魏斯律。
曾經(jīng)那樣驕傲的姑娘,現(xiàn)在為了魏斯律,完全迷失了自我。
他一度認為,要尊重許清安的選擇,無論是好是壞。
因為他相信許清安的堅韌和清醒,不會錯到哪里去。
但他反悔了。
如果許清安做了錯誤的選擇,那就由他來糾正她。
哪怕許清安恨極了他,情況也不會比現(xiàn)在壞到哪里去。
周一上班,許清安就收到了去意大利出差的通知。
她沒有什么意見,公事公辦就好。
“陸總,出差日期是什么時候?”
許清安坐在辦公桌對面的沙發(fā)上,陸延洲的臉被電腦擋住,看不到他的表情。
“明天,魏太太應(yīng)該方便吧?”
他語氣冷淡,仿佛許清安欠了他一個億。
許清安張了張嘴,想糾正他的稱呼,但離婚一事暫時保密,便隨他去了。
“方便。”
“隨后我的助理會把工作行程發(fā)給你?!?
陸延洲轉(zhuǎn)動手中的金屬鋼筆,筆桿上倒映出許清安的身影。
她臉色平靜,雙目清亮,看不出任何被婚姻磋磨的模樣。
“謝謝陸總?!?
許清安沒有察覺到陸延洲的打量,離開了辦公室。
她在想白聽冬和馮顯君下個月就要結(jié)婚了,這次去意大利,正好可以給他們挑選新婚禮物。
第二天一早,他們在機場會合,依舊是乘坐陸延洲的私人飛機。
除了他們兩個,只有馬爾斯隨行。
許清安走進機艙時,陸延洲正靠在真皮座椅上,閉目養(yǎng)神。
她走到角落處靠窗的位置,正要坐下,陸延洲淡淡開口:“坐我對面,匯報你對此次出差做的相關(guān)準備?!?
許清安很自然地在他對面坐下,從包里拿出文件夾。
“陸總,這是我做的策劃書,關(guān)于……”
她徐徐開口,有條不紊地陳述自己做的準備。
陸延洲不知何時睜開了眼睛,意味不明地凝視她。
許清安低著頭,只當(dāng)沒瞧見,清了清嗓子,繼續(xù)做匯報。
事無巨細,認真負責(zé),免得要聽陸延洲三十七度的嘴,說出零下三十七度的話語。
陸延洲對手底下的人要求嚴苛,對她尤甚。
不過他對自己,才是最嚴格的。
有時許清安會加班,不管到多晚,都會發(fā)現(xiàn)陸延洲辦公室的燈還亮著。
她幾次想勸他早點回去休息,保重身體。
但考慮到她的立場,以及陸延洲對她態(tài)度,每次都作罷。
二十分鐘后,陸延洲打斷她:“行了,喝口溫水潤潤嗓子?!?
馬爾斯端來兩杯水,溫水放在許清安面前,冰水放到陸延洲面前。
陸延洲笑道:“工作能力很強,不像是職場新人。”
許清安懷疑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陸延洲居然會夸她,她都做好了他讓她修改的準備。
在出發(fā)前,她準備了兩份文件,一版是初稿,一版是精修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