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第二天下班,許清安都沒收到魏斯律的回復。
她和孟溯光一起吃了晚飯,回家時看到周漫母子在客廳打視頻電話。
“魏叔叔,我要玩具?!?
“好,你問媽媽想要什么新年禮物?!?
魏斯律聲音清朗,語氣里隱隱透露出疲憊。
周漫蜷縮在沙發(fā)上,像情竇初開的少女,羞怯地看著手機屏幕。
“你快些回來就好,不用費那個功夫給我們帶禮物?!?
許清安換好鞋,朝電梯走去。
聽魏斯律的聲音,身體狀態(tài)應該還好。
“清安,阿律打來了視頻,你要和他說話嗎?”
周漫反轉(zhuǎn)手機,把屏幕對著她。
這時,屏幕那邊傳來另一道聲音。
魏斯律離開屏幕范圍,“我還有事,先掛了?!?
“拜拜?!?
周漫掛斷電話,露出得意的笑容。
“看來阿律沒什么要和你說的,不過我們每天都要打視頻電話,明天再讓你和他打招呼吧?!?
許清安不屑地冷哼:“你要是真有本事,就讓阿律和我離婚,而不是讓他為我跳江?!?
“說到這,綁架案有你的手筆吧?”
“雖然不知道你有何目的,但是很顯然,你輸了?!?
綁架案后,她一直想不明白幕后之人會是誰。
她去問魏斯律,魏斯律說他沒查出來,只懷疑是商場上得罪過的人,并讓她忘記這件事。
可她思來想去都覺得不對勁,如果是競爭對手,怎會篤定魏斯律會為她跳江?
知道她身份的外人本就不多,特意去調(diào)查,也會發(fā)現(xiàn)以她和魏斯律的相處模式,算不上恩愛夫妻。
如果魏斯律不在乎她,那幕后之人豈不是在冒著風險做一件得不償失的事?
他們要對付雙腿殘廢的魏斯律,有的是比這更簡單方便的法子。
這件綁架案,從頭到尾都像是一場陰狠的惡作劇。
而她唯一能想到的人選,只有偏好惡趣味的周漫。
周漫厲聲駁斥:“你少胡說八道!我是厭惡你,但我不會做出傷害阿律的事?!?
許清安繼續(xù)冷靜地質(zhì)問:“要不是陸延洲救了我,無論阿律是否跳江,你們都會把我丟進江里吧?”
周漫的反應,讓許清安更加確信自己的猜測。
以周漫的性格,如果不是她做的,她的第一反應不是反駁。
而是會借這件事,嘲諷她拖累魏斯律,罵她該死。
“許清安,你這是毫無證據(jù)的污蔑!”
周漫惡狠狠地瞪著她,忽而瘋了似地彎唇一笑。
“就算你死了,也無人在意,且對誰都沒損失?!?
“沒有父母失去女兒,也沒有孩子失去母親,相反,會有個孩子得到父親?!?
許清安難以置信地凝視她,想到那個替死鬼,只覺得反胃惡心。
“你沒有資格輕視任何人的生命?!?
周漫像是聽到了什么笑話,歡快地笑出聲。
“我當然有,命多輕賤啊,花點錢就能買到,還不如名牌包包和珠寶保值呢?!?
“許清安,你之所以能這樣故作清高,不過是因為你不費工夫就得到了一切。”
“一個無父無母的孤兒,得到的愛不比任何人少,這多荒謬?!?
許清安看了眼豎起耳朵聽她們說話的周亦謙,罵了句“瘋子”,快步離開客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