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清讓敲響了姜燃星的工作室的門,姜燃星在里面應(yīng)了聲,溫清讓才推開門走進去。
一走進去,溫清讓就差點被滿地的打樣布料絆了腳。
姜燃星有些不好意思道:“忙起來沒來得及收拾好,你別見怪。”
此時姜燃星正站在工作臺前,仔細對比著幾款沙織面料,看了看后,又無奈的吐口氣放下了。
溫清讓順手把拿過來的甜湯放到一邊,幫她收拾了下不同的那些散亂布料。
姜燃星有些累了,便也拉著溫清讓坐到了一邊的沙發(fā)上。
溫清讓見她疲累的樣子,也有些心疼。
姜燃星自己倒是沒什么所謂,便說:“一直找不到滿意的面料,設(shè)計圖已經(jīng)畫好了,但是最重要的選面料這一步有點不太好推進?!?
溫清讓后來是了解過一些設(shè)計方面的問題,便說道:“我知道你們做設(shè)計很重要的一個環(huán)節(jié)就是選擇面料,這會決定設(shè)計本身是否能完美呈現(xiàn)出來的是吧?”
姜燃星點點頭:“沒錯,其實做設(shè)計師也不光是能畫出好的設(shè)計圖來,同時也要對面料的選擇有一定的功底,這也是對于審美問題的一個考驗,就算是我,也沒辦法立刻在上千種面料中找到最合適的搭配到一起,我也需要花費時間去做?!?
姜燃星的這些努力,溫清讓確實都看在眼里。
大部分在工作的時間里,姜燃星幾乎什么都不會去想,光是設(shè)計這一件事情,即便是eber,想要做好也是要花費大量精力時間的。
不過姜燃星對于設(shè)計這種執(zhí)著和認真,也是他認為她身上閃閃發(fā)光的地方。
不再困于情愛,在自己的領(lǐng)域里閃光打拼,這樣的人怎么樣都是很耀眼的。
溫清讓是親眼看著這些天姜燃星為了這個婚紗設(shè)計特地做了很多功課,先是廣泛調(diào)查當(dāng)?shù)鼗樗琢?xí)慣和著裝習(xí)慣,又是去面料的工廠里從成千上萬捆面料卷里一個一個挑選合適的,再來就是查閱了相關(guān)的材料查了很久,無一不是特別用心的。
姜燃星也不覺得辛苦,有時候靈感來了會放下手頭上的事情立刻進入專業(yè)狀態(tài)里,完全像是換了一個人。
姜燃星也不覺得累或者是心煩氣躁,幾乎把自己全部身心都放在了工作上面。
溫清讓看著也是有些心疼的,但知道姜燃星是真的熱愛,也不好說什么讓她什么也不要做,如果是真的支持一個人,就是要支持她做的事情,鼓勵她,這才是真的愛。
溫清讓只是看著她說道:“燃星,再忙也要注意休息,我記得你說過時間還足夠,不要讓自己太辛苦了。”
姜燃星聞點點頭,理解溫清讓的意思:“我知道,我會照顧好自己的,你放心。”
有她這句話,溫清讓也沒什么不放心的。
轉(zhuǎn)眼間就快到了真的要交作品的那天,希爾薇來聯(lián)系了姜燃星,問道做得怎么樣了。
姜燃星電話里回道:“叫人來取吧,我這邊做好了?!?
希爾薇一直對她是很有信心的,當(dāng)即就叫專人取姜燃星的家里去把婚紗仔仔細細包裝好給取走了。
希爾薇還告訴姜燃星道:“后天就是選定婚紗的那場展示會了,早上我接你一起嗎?還是你自己過去?!?
姜燃星想了想:“我自己過去吧,省得麻煩了?!?
希爾薇:“好吧,那我們后天見?!?
姜燃星掛了電話,看著已經(jīng)設(shè)計好的那套婚紗,姜燃星對著自己的作品笑了笑。
展示會那天,溫清讓載著姜燃星出門了,姜燃星本來是推脫說自己去就可以,但偏偏溫清讓說什么也不同意,兩個人便一起出門了。
來到會場,姜燃星才知道,原來地點是定在了一個國際的會展中心,既有歐洲古典韻味,又充滿了與現(xiàn)代科技融合的時尚新潮。
姜燃星早知道排場小不了,卻沒想到這么大,還僅僅是一個選擇婚紗的階段,就這么舍得砸錢啊,到底是貴族,身份做派都不一樣。
溫清讓能明白姜燃星在想什么,便說道:“會感覺有壓力嗎?”
姜燃星點了點頭:“當(dāng)然會有?!?
溫清讓為了讓她放松一些,就逗她說著:“你可以eber,國際知名設(shè)計師eber也會因為這個緊張嗎?這個對于eber來說應(yīng)該是家常便飯的吧?”
姜燃星也感覺出來他在打趣自己。
“eber也是人,是人哪有不會緊張的。何況在eber之前,我還是姜燃星,而且這次希爾薇為了避免麻煩,打算先用我自己的名字參加,如果后期被選中了,再公開eber的身份,所以我現(xiàn)在只是一個普通設(shè)計師,小設(shè)計師很久沒出作品了,緊張一下也是會被允許的吧?!?
溫清讓笑了笑,沒再多說什么,只說:“好,我相信這位小設(shè)計師一樣可以拿下桂冠的?!?
姜燃星也跟著笑了,一陣涼風(fēng)吹過,姜燃星有些被風(fēng)吹到瑟縮了一下。
溫清讓見狀,打開車后座,把里面早就準備好的一個袋子拿出來了,姜燃星看著他的動作起初還有些不明所以,直到他從袋子里拿出一條披肩出來,動作輕柔地搭在她身上,融融暖意瞬間包裹了她,她才明白這個男人到底有多細心。
姜燃星對著溫清讓笑了笑,兩個人都明白彼此此刻的心事。
姜燃星一直都很驚訝于溫清讓做事情總能在你根本就沒注意的時候把一切都給安排妥當(dāng)。
在他身邊似乎永遠不用擔(dān)心什么,因為你就是本能地知道,他一定能把你照顧得很好,一定會把你照顧得很好。
人都是會貪戀溫柔美好的事情,誰都不能落俗。
正在兩人站在車邊享受這片刻溫暖美好的時候,另一邊一輛豪車也停到了停車場里。
透過車窗,譚申先看到了不遠處的兩個人,他本想把車停到一個看不到的位置上,卻發(fā)現(xiàn)后座的林雪紗已經(jīng)先一步看到了姜燃星。
林雪紗自然也注意到了溫清讓,也看到了溫清讓給她披上披肩的那一幕,林雪紗露出一個殘忍的笑容,然后很無辜地看向了傅沉淵。
“沉淵,你看那邊是不是燃星和清讓啊,他們也來了嗎?”林雪紗開口道,順手指向了姜燃星的方向。
傅沉淵順著這個方向看過去,當(dāng)然看到了那溫馨的一幕,他的神色瞬間就暗了幾分。
林雪紗看出傅沉淵因此心痛了,便繼續(xù)添油加醋地道:“他們是不是已經(jīng)在一起了呀,我看他們的動作很親昵呢,我早就知道他們兩個有意了,看來是真的哦沉淵,還真是祝福他們兩個呢?!?
林雪紗的陰陽怪氣聽在傅沉淵耳朵里,他其實并沒有聽進去多少。
他只是看著姜燃星,她似乎是真的有些冷了,站在他身邊的溫清讓便關(guān)懷著給她披上衣服,這一切看起來都沒什么不妥,但傅沉淵真正看不過眼的是,為她驅(qū)散寒冷帶來溫暖的人不是他。
那天溫清讓的話已經(jīng)深深地刻在了他腦子里。
姜燃星身體不好,從鬼門關(guān)走了一遭之后終于醒過來了,雖然已經(jīng)像是換了一個人,到底也是醒過來了,總比一直躺在病床上生死未知要好得很多。
林雪紗看著傅沉淵出神的模樣,心里就又升起一陣不好的預(yù)感來,他肯定是又想起了姜燃星。
“沉淵,最近你總是這樣不顧自己身體,我會很擔(dān)心你的你知道?你就當(dāng)是為了我,振作一些好嗎,我就是想讓你開心一些,所以才請求你跟我一起來參加這次活動的,不要想那些不開心的事情了你就慢慢會好起來了,好嗎?”
林雪紗用語誘導(dǎo)勸導(dǎo)著傅沉淵,她是真的希望傅沉淵能就此忽略了姜燃星,再重新把注意力放到她身上來。
傅沉淵嗯了聲,沒說什么。
譚申在前面提醒道:“時間快到了,我們下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