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坐定后,音樂會恰好開始,金發(fā)的女指揮家一抬手,樂團的提琴手們便開始了演奏,再一揮指揮棒,另一邊的管弦也加入了進來,所有樂器演奏的聲音瞬間融為一體,演奏出了絕妙浪漫的音樂。
音樂和周圍浪漫的海灘暮色融合,輕柔海風(fēng)一陣陣刮過,姜燃星的內(nèi)心被打動得無比舒爽。
姜燃星扭頭看向溫清讓,感嘆道:“這里很美很浪漫是吧,我很久沒看過這樣的景色了?!?
溫清讓定定地看著他,姜燃星也回望著她,輕聲說道:“嗯,也許今天還能更浪漫一些,要不要試一試?”
姜燃星不明所以,問道:“你是指什么?”
溫清讓拉過姜燃星的手腕,站起身來:“跟我來。”
溫清讓拉著她站了起來,說著就往出口處走去。
“去哪里呀,你還沒有告訴我?!苯夹遣]有不悅,只是不知道溫清讓要帶她去哪里,“音樂會還沒結(jié)束?!?
溫清讓只是回頭,用食指在唇邊比了一下,順帶還很俏皮地和她眨了下眼睛:“先不告訴你,秘密?!?
姜燃星被他這個模樣給逗笑了,但也沒把自己手拉回來,她被溫清讓拉著走向了沙灘的另一邊,人很稀少的地方。
在這里,他們還是能聽到美妙悠揚的交響樂聲音,但是他們彼此的心跳聲似乎更大。
溫清讓帶她在沙灘邊一處坐了下來,然后說道:“先把眼睛閉起來,好嗎?”
姜燃星雖然不明白他要做什么,但還是聞?wù)兆隽恕?
姜燃星閉起眼睛,眼前一片漆黑,半晌后他感覺到了眼前的黑暗里融入進了一絲閃爍的光亮。
“好了,睜開眼睛吧?!?
姜燃星緩緩睜開眼睛,一捧絢麗燃燒的仙女棒出現(xiàn)在她面前,燦爛燃燒著自己的生命。
在這樣浪漫旖旎的暮色中,沒有哪個人會拒絕如此漂亮閃爍的煙花。
姜燃星忍不住感嘆著,溫清讓順手把仙女棒交給姜燃星,同時又從身側(cè)拿出一束包扎得十分仙氣漂亮的香檳玫瑰放在姜燃星面前。
溫清讓十分莊重正式地開口說道:“燃星,我曾經(jīng)對你表明過心意,但那個時候我曾經(jīng)做了某些讓你受到傷害的事情,你沒有接受我的表白,你只能接受我當(dāng)你的朋友,但是今天……”
溫清讓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似乎某種勇氣和坦誠灌溉進了內(nèi)心,即使冒著被拒絕的風(fēng)險,那顆真心依舊義無反顧勇敢向前。
姜燃星靜靜地聽著溫清讓說話,忽地就覺得對方眼神里的明媚比煙火和暮色還要閃爍許多。
溫清讓緩緩地開口道:“今天,我想再次向你表明心意,我對你,從以前到現(xiàn)在,從沒有變過,我依舊懷揣著期待,期待你能接受我,期待你愿意看見我的愛?!?
溫清讓是第一次正式牽過姜燃星的手,他把手里的那束玫瑰放到了姜燃星的手上,卻沒有強迫對方接過去,他在等,等姜燃星自己考慮之后的一個回答。
溫清讓說:“我不會強迫你收下我的花和我的心意,如果你今天還是說不,那我們明天就還是朋友,我不會越過這條界線,我……”
溫清讓還沒說完,就感受到了姜燃星伸手,握住了那捧鮮花,同時也回牽住了他的手。
溫清讓垂眸看著姜燃星,對方臉上緩緩綻放出明媚的笑意來。
姜燃星笑著點了點頭,輕聲說道:“我想,你不用再等了?!?
溫清讓一時間是懵的,不知道姜燃星具體是什么意思。
姜燃星也沒有模糊不清讓溫清讓自我懷疑,她看向他的眼睛,雙目對視見,姜燃星一字一句清晰說道:“你的期待,我收下了,我愿意?!?
溫清讓怔住了,隨即反應(yīng)過來之后,伸手把姜燃星攬進自己懷里,他激動得說不出話,眼淚卻滾燙地滑落,打濕了姜燃星的肩膀。
姜燃星感受到懷里高大的男人的輕輕顫抖,她微笑著,伸手拍了拍溫清讓的后背:“做什么這么愛哭,你再哭我也要哭了。”
溫清讓頓時就把哽咽重新咽下去,他把姜燃星抱得更緊了,他開口說話,胸腔的共振似乎都通過親密接觸傳遞給了姜燃星。
“你不要哭,從很早時候我就下定決心,以后的日子里我不會讓你掉眼淚,雖然我曾經(jīng)還是食了,讓你一個人出了意外,不過以后不會了,再也不會了,我會永遠守候在你身邊,讓你安安穩(wěn)穩(wěn)幸福地過日子?!?
姜燃星聽著,心里滿滿都是融融的暖意。
聽著溫清讓如此真摯的告白,她心里瞬間就像被柔軟的棉花糖塞滿了,心房又鼓塞又甜蜜。
這一瞬間,姜燃星覺得,就算是浪漫暮色,還是絢爛煙花,或者是悠揚人心的交響樂,都沒有這一刻的溫清讓的告白更令她動容。
這世間所有的絢爛都不及愛人的告白來得繾綣動人。
姜燃星感覺到自己漂泊的心終于找到了歸港,此后人世間的風(fēng)雨,都不足以再令她心神動蕩。
兩個人相擁著,都感受到了彼此傳遞出來的溫柔暖意。
倏然間,一聲聲轟然炸開的聲響自頭頂傳來,多彩絢麗又耀眼奪目的煙花自海邊升起,在深藍色的天空中綻放明亮的瞬間。
姜燃星被煙火吸引了目光,看過去的時候,眼底已經(jīng)被煙火給徹底打亮,這一瞬間對她來說美好得像夢一樣。
姜燃星忍不住說道:“清讓,你知道嗎,我做過一個夢,也是發(fā)生在海邊的,那個夢并不美好,甚至可以說是一場噩夢,我經(jīng)常會夢到,每每我都會被驚醒。”
溫清讓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拉著她的手問道:“是什么?”
“那個夢里,我還是個小女孩,似乎是為了靠近誰而不斷努力,最后我甚至還救了他,可是那個人卻對我十分惡劣,他把我親手推進了那片黑色的波濤之中,我漸漸地在海里下沉,感到窒息。”
姜燃星不忍回憶這個噩夢,卻總是被這個噩夢糾纏著。
“自這個噩夢開始出現(xiàn),我就很害怕海邊,我懼怕那把我吞噬的海浪,害怕海水帶給我的窒息感,所有關(guān)于海邊的記憶都是那么的殘忍?!?
聽著姜燃星講述這個噩夢,溫清讓的眉頭漸漸蹙緊了,他握緊了姜燃星的手,希望能帶給她一些力量。
姜燃星感受到包裹住她的那雙干燥溫暖的手,她抬眸笑了笑,道:“我認為,我今后不會再害怕這些東西了?!?
溫清讓擔(dān)憂地看著她道:“這怎么說?”
姜燃星應(yīng)道:“因為你啊,你帶我走出了海邊的噩夢,從此關(guān)于海邊的恐怖記憶里,全部都會被你給我?guī)淼拿篮盟?,清讓,謝謝你,讓我不再懼怕這些,謝謝你帶給我的愛意?!?
溫清讓聽完這才舒展了眉頭,重新把姜燃星攬進懷里。
他的嗓音一如既往的溫柔,他說:“如果你愿意,我可以把你所有不美好的回憶重新刷上一層顏色,從此你的生命里都會是美好。”
姜燃星起了興致,于是便逗他道:“那也許可有很多東西呢,你不會累嗎?不會到時候不愿意了吧?”
“對你,我不會感覺到累,我心甘情愿?!?
姜燃星臉頰上掛上了一絲甜蜜的緋紅,她伸手回抱住了溫清讓。
與此同時,酒店套房里。
傅沉淵正在吧臺邊倒一杯水,卻忽然感覺到了一種莫名的深刻窒息,像是海水浸入肺腑的無力。
他漸漸失去了對身體的控制,水杯轟然摔在地上,碎成一片又一片,傅沉淵倒在了吧臺邊上,按住了自己心臟的位置。
他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只是感覺到了沉重的心痛和難捱的窒息感。
傅沉淵用最后的力氣撥通了譚申的電話,譚申匆匆趕來,迅速叫了救護車把傅沉淵送到了醫(yī)院里。
急救結(jié)束后,譚申走向醫(yī)生急切地問道傅沉淵的情況。
而醫(yī)生卻很是不解地說道:“這位先生并沒有器質(zhì)性的疾病,我們猜測是心理上的問題或者是其他問題所導(dǎo)致,回去先休養(yǎng)一下再看看為好。”
譚申也感覺到莫名其妙,但還是聽醫(yī)生的話把傅沉淵接回了酒店,并請來了私人醫(yī)生隨時觀察情況。
傅沉淵的情況在一夜之間,時好時壞,折騰了一夜之后,終于穩(wěn)定了下來。
第二天一早傅沉淵醒來的時候,眼底卻盡是血紅的血絲。
譚申上前問他,他也不怎么說話。
醫(yī)生過來詢問傅沉淵的情況,過了很久,傅沉淵才開口:“好像,我好像感覺到什么很重要的東西從我身體里消失了?!?
醫(yī)生繼續(xù)詢問傅沉淵具體是什么東西,可傅沉淵卻說不清楚,他也無法搞清楚到底是因為什么。
這莫名其妙的原因令他們都搞不清楚,傅沉淵也無法分清內(nèi)心的悶痛來自于哪里。
它不遺余力地擊穿了他心底最為薄弱的那層窗戶紙。
但他并沒有困惑多久,這莫名的不解在不久之后就得到了答案。
當(dāng)仿佛相隔幾世最為思念見到的人活生生站在自己眼前的時候,所有的迷茫都找到了唯一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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