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像一條被鎖鏈困住的惡犬,拼命討好黎卿卿這個主人,為了表示忠誠,還把他最脆弱的地方暴露給她,一時間柴房內(nèi)兩人的地位翻轉(zhuǎn),黎卿卿眼中的上位者向她跪下。
而九嬰眼中,黎卿卿才是那個應(yīng)該高坐神位的神女。
無盡的黑暗中迎來一道光,他病態(tài)的想要抓住那虛無縹緲的光芒,就算不可,他也非要嘗試。
直到昨晚,他不受控制的傷害了她。
無形的光想要逃離,對他恐懼,他終于按捺不住將要失去光的恐慌。
沒有恢復(fù)記憶的兇獸,本能的想要尋求歸宿,于是他主動將困住他的鎖鏈,遞到了她的手里。
黎卿卿被他的動作嚇了一跳,聽到他的話也是心情復(fù)雜。
“沒有害怕你.....”
其實是害怕的,但她不能說出真正的原因。
如果你只是一個普通的男寵,我當(dāng)然沒必要這樣....可你不是....
黎卿卿只是本能的想要尋求安全的庇護(hù)所,她覺得自己沒錯。
雖然現(xiàn)在的九嬰看起來很可憐,大概不明白為什么她會突然對他這樣冷淡。
就算之前那樣虐待他,但對于一個記憶空白的人來說,非常有可能患上斯德哥爾摩癥,于是這段時間黎卿卿對他的關(guān)心,冷漠,大概率在他眼中化成了無法接受的折磨。
起碼黎卿卿是這樣腦補(bǔ)的。
“郡主殿下,可以不再害怕奴嗎?”
他的嗓音其實聽不出太多的情緒,但黎卿卿還是敏銳的捕捉到了那一絲脆弱。
“...可以。”
黎卿卿只是木然地回答著。
現(xiàn)在的答案沒有意義,你不是完整的你,唉,算了,隨便吧,他現(xiàn)在開心就好。
她心不在焉的想著,就聽到九嬰又說。
“那郡主殿下可以靠奴更近些嗎?”
他像是在要求,又像是在祈求,黎卿卿猶豫片刻,知道他現(xiàn)在無法真的傷害到她,還是走上前去。
這不是對九嬰的信任,而是對鎖鏈的。
大概九嬰也很明白,黎卿卿剛一站在他的面前,他就主動將鎖鏈遞到了黎卿卿手中,是困住他雙手的鎖鏈,意味著黎卿卿可以中止他所做的一切。
黎卿卿觸碰到手中的冰冷,整個人一愣,語氣有些別扭。
“不用這樣.....我現(xiàn)在放你出去?!?
其實現(xiàn)在的九嬰就已經(jīng)很危險了,昨晚力量復(fù)蘇超乎正常人很多倍,但今天力量平復(fù)以后,他依舊比從前強(qiáng)大很多。
黎卿卿放他出去,也是一種風(fēng)險。
唉,雖然想破罐子破摔,但還是掙扎一下吧.....
她隨便安慰自己的想著。
下一秒,她就感覺自己的另一只手被九嬰抓在了手里,男人的大掌整個覆蓋住她的手,手背上的傷痕已經(jīng)好的七七八八,但在昨晚他又在手心蹭出了不少傷口,血順著黎卿卿的指縫蔓延。
感覺粘稠而詭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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