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鐘的余音在井壁撞出嗡嗡回響,混著井口飄來的蓮香,像支未完的挽歌。韋長軍望著大伯扭曲的臉,臂上金血順著指尖滴落,在青石板上暈開小小的金蓮花——那紋路和母親手帕上繡的分毫不差。他攥緊玉簫,指節(jié)泛白,喉間像堵著蓮莖般發(fā)緊:“你說我娘的尸身……我爹真的……被你釘在柱子上?”
韋蓮心的竹杖重重戳向地面,杖頭蓮紋亮起,映得她眼角皺紋里的血絲格外清晰。晨霧從井口漫進(jìn)來,打濕了她的蓑衣,下擺的蓮紋貼在身上,像層冰冷的鎧甲:“別信他的鬼話!”她突然往大伯眉心撒出蓮心草粉末,粉末遇黑血“滋滋”冒白煙,對方發(fā)出凄厲慘叫,左眉骨的月牙疤竟?jié)B出金血,“看!他還有自己的意識!蝕心蠱沒完全吞了他的魂!”
大伯的身體劇烈抽搐,鐵鏈“哐當(dāng)”落地,蓮形鉤在井壁劃出火星,濺在韋小寶手背上,燙得他縮了縮脖子。“阿……阿嫂的蓮種……”他突然抓住韋長軍的手腕,指甲深深掐進(jìn)皮肉,血珠滲出來,與金血融成淡紅的線,“老教主藏在……蓮心閣的暗柜……用我的血……能開……”話未說完,他脖頸處突然爆出黑血,蠱蟲從傷口鉆出,在地上蜷成血月形狀,發(fā)出細(xì)碎的“嘶嘶”聲,像在嘲笑這遲來的真相。
潘巧云的蓮花玉突然飛至蠱蟲上方,玉光將蟲身照得透明,連蟲腹里的血絲都看得一清二楚。她想起二姨手札里“蠱蟲畏蓮心精血”的話,指尖因用力而發(fā)白,撿起青銅盒里的秦字蓮子,往蠱蟲身上一按:“二姨的手札畫過!蝕心蠱的蟲卵在蓮魂壇的燈油里!用秦家的蓮子能鎖它的魂!”蓮子瞬間生根,藤蔓纏得蠱蟲“吱吱”作響,她看著發(fā)光的藤蔓,眼眶發(fā)熱——這是二姨用性命換來的法子。
蓮心閣終局
眾人趕回戲樓蓮心閣時,晨光已刺破晨霧,在積灰的梨花木柜上投下光斑,像撒了把碎銀。韋長軍割破指尖,將金血滴在柜鎖的蓮形凹槽,鎖芯“咔嗒”轉(zhuǎn)動的瞬間,暗柜里飄出淡淡的櫻花香,混著舊紙的霉味?!笆俏鏖T家的標(biāo)記!”韋小寶扒著柜沿,指著黑布包裹上的半片干櫻花,櫻花紋路與他佩飾上的嚴(yán)絲合縫,他突然想起娘臨終前攥著他的手說“櫻花落處有忠魂”,鼻尖一酸,“我娘說當(dāng)年西門家為護花名冊,全族都死在教眾手里!”
韋蓮心翻開花名冊,紙頁泛黃發(fā)脆,指尖拂過“護蓮衛(wèi)”三個字,突然頓住——最后一頁的血月石拓片突然發(fā)光,映出蓮池中央的亭影,光里還浮著行小字:“月圓前辰時,血月石能量最盛?!彼裾容p敲地面,杖尾蓮紋發(fā)亮:“老教主在蓮心亭!他在用最后的血月石養(yǎng)蠱!”
蓮池決戰(zh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