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三姐的劍突然出鞘,寒光直逼木匣,劍風(fēng)掃過案上的燭臺,火苗猛地歪向一邊,差點熄滅:“老教主的殘魂早就說了,韋家藏著能毀天滅地的功夫,還說這功夫練到極致,能讓死人復(fù)生?!彼膭馓羝鹫娼?jīng)一角,牛皮被刺破個小窟窿,“今天這書,我拿定了!我要讓二姐活過來!”
韋長軍突然運轉(zhuǎn)乾坤大挪移,金氣旋裹著九陽真經(jīng)騰空而起,經(jīng)文上的金字在他掌心亮起,竟與他腰間的玉帶產(chǎn)生共鳴,玉帶扣上的翡翠泛著綠光,與金光纏在一起:“爹說九陽真經(jīng)的第一重叫‘照破’,能看穿所有偽裝!”他的身影在金光里忽明忽暗,像被太陽曬出的影子,“你袖口的血月標(biāo)記下,藏著韋家的蓮花刺青,那是用朱砂混著蓮汁紋的,遇熱氣就會顯形,你根本不是血月教的人!”
潘三姐的玄甲“當(dāng)啷”落地,甲胄在地上滾了兩圈,濺起片水花。她扯開袖口,果然露出朵淡青色的蓮花刺青,花瓣上的紋路與韋老爺胸口的如出一轍,只是顏色更淺,像剛長出來的嫩芽。雨水打在她臉上,分不清是雨是淚,聲音哽咽得像被堵住的泉眼:“祖父當(dāng)年被血月教擄走,逼他練邪術(shù)...這刺青是他偷偷給我烙的,說若遇韋家人,便知歸途。他還說,韋家有本真經(jīng),能治好我身上的寒毒...”
混戰(zhàn)中,韋小寶的櫻花佩突然發(fā)燙,燙得他心口發(fā)慌,像揣了個小太陽。佩與九陽真經(jīng)共鳴,真經(jīng)上的金字化作暖流鉆進他經(jīng)脈,所過之處,凍僵的指尖都暖了過來。他腦中閃過無數(shù)畫面:韋祖父練九陽時,周身騰起的金光映得蓮安城如白晝,連城墻的磚縫都看得清清楚楚;西門慶與韋老爺在燈下批注真經(jīng),為“柔化剛”三個字爭得打翻硯臺,墨汁濺在紙上,暈成朵小蓮花;趙靈素用發(fā)簪在真經(jīng)頁邊畫蓮花,說“再烈的火,也能澆出好蓮花,就像我和你爹”。
“把九陽真氣渡給她!”韋老爺突然坐直身體,錦被滑落,露出胸口的蓮花刺青,青黑色的紋路在他枯瘦的皮膚上像活了過來,“她體內(nèi)的邪術(shù),唯有九陽的暖陽能驅(qū)散,你祖父當(dāng)年就是這么救你祖母的!”
韋長軍掌心騰起金焰,像捧著團小小的火焰。他與潘三姐的掌心相觸,她的手冷得像冰,金焰遇到寒冰,發(fā)出“滋啦”的輕響。九陽真氣如暖流奔涌,潘三姐的慘叫聲漸漸化作嗚咽,她體內(nèi)滲出的黑氣碰到金光,瞬間消散如煙,像被太陽曬化的霧?!岸?..二姐說過,會有人來救我...”她望著掌心漸漸亮起的蓮花刺青,淚如雨下,砸在青石板上,“她說韋家的人都心善,當(dāng)年給過她半塊餅,讓她沒餓死在街頭?!?
夜雨敲打著窗欞,像無數(shù)只手指在輕叩。九陽真經(jīng)攤在案上,西門慶與韋老爺?shù)墓P跡在燈下交融,墨色與金色纏在一起,像兩條依偎的龍。韋長軍將真經(jīng)收入烏木匣,金粉簌簌落在匣中,發(fā)出“沙沙”的輕響:“這功夫不該藏著,該用來護著該護的人,就像祖父當(dāng)年護蓮安城那樣?!?
韋老爺?shù)暮粑鼭u漸平緩,他望著院中相擁的潘家姐妹,又看看韋小寶手中的玉佩,突然笑了,笑得咳出了聲,卻帶著釋然:“你看,九陽的光,終究照進了雨里,比任何符咒都管用?!?
常發(fā)端來的姜湯冒著熱氣,碗沿的薄霜漸漸融化,滴在托盤上,像顆小小的珍珠。韋小寶摩挲著合二為一的玉玨,冰涼的玉面漸漸被體溫焐熱。他突然明白——所謂秘籍,從不是用來稱霸的利器,而是讓牽掛之人能并肩前行的底氣,像九陽真經(jīng)的最后一頁寫的:“最強的功夫,是讓身邊人笑出聲的本事?!?
夜雨中,韋家老宅的燈籠次第亮起,照亮廊下新刻的字:“九陽生蓮,三家同源”。真經(jīng)的金字透過木匣映在墻上,像撒了把星星,落在每個人的肩頭,暖得像初春的太陽,連雨絲都染上了點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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