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風裹著糖炒栗子的焦香掠過朱雀大街,武大郎的扁擔吱呀作響,新炊餅的熱氣在人群中騰起白霧。潘金蓮低頭避開紈绔子弟的目光,發(fā)間銀簪隨著步履行走輕顫,與潘巧云腕間的雙魚銀鐲遙相呼應——那對銀鐲在夕陽下泛著冷光,仿佛還凝結著陽谷縣的血雨。
“聽說金明池今晚有畫舫斗琴?!迸饲稍契谀_望著街角張貼的朱紅告示,裙擺掃過路邊茶館的竹簾。武大郎將擔子歇在石墩上,粗布衣袖抹過額頭:“越是熱鬧處越要小心?!痹捯粑绰?,二樓雅間突然傳來清脆的茶盞碎裂聲。
玄色錦袍男子倚著雕花欄桿,腰間玉牌刻著陰文“韋”字,正是韋正陽。他指尖摩挲著鎏金茶盞,目光如鷹隼般鎖定潘巧云的銀鐲。身旁的素衣女子安心輕搖團扇,銀蝶步搖隨著動作泛起冷芒:“公子,那對鐲子與您心口的印記...”
“黑風寨漏網(wǎng)之魚,竟自己游進汴梁城?!表f正陽嘴角勾起危險弧度,將碎瓷片拋向樓下,“去告訴畫舫上的韋少軒,今晚的戲該換劇本了?!卑残念I命而去,裙裾掃過廊下時,一枚刻著雙魚紋的青銅令牌悄然滑落。
夜幕降臨時,金明池已成燈海。百艘畫舫如流螢綴滿水面,最華麗的那艘船頭,白衣女子懷抱琵琶而立。她眉間朱砂痣如血,容貌與潘金蓮竟有七分相似,琴弦撥動的剎那,潘金蓮渾身血液凝固——那曲調,分明是裴如海臨死前哼唱的《孽海謠》。
“韋少軒!”武大郎攥緊藏在炊餅下的匕首。翡翠佩在燈籠下閃過冷光,陽谷縣消失的仇敵正倚著船欄獰笑:“把雙魚佩交出來,饒你們全尸!”刀光劍影驟起的瞬間,安心的軟鞭如靈蛇破空,纏住三名打手咽喉:“韋少軒,公子要活口!”
“韋正陽?!你竟敢壞我好事!”韋少軒的翡翠佩應聲而碎。玄色身影踏著船帆飄落,韋正陽扯開衣襟,心口雙魚火印在月光下猙獰如活物:“我姓安!當年黑風寨大火,我父親拼死救下的可不只是武大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