鴛鴦被他吼得渾身一顫,下意識地后退了半步,淚水在眼眶中打轉(zhuǎn)。
他沒想到林鈺會不分青紅皂白的就兇她,頓時覺得委屈。
沒錯,她喜歡林鈺,喜歡得心都疼了。
可是林鈺卻舍得兇她。
糾結(jié),痛苦,像兩只無形的-->>手,死死地扼住了她的喉嚨。
她哽咽著,聲音里滿是委屈和無奈:“你自己去問娘娘?!?
說完,鴛鴦用袖子抹了下不小心滴落的淚珠,飛快地向后面。
“蘇芷虞?”林鈺的眉頭皺得更緊了。
奶奶的。
老子在外面為了你們蘇家的未來拼死拼活,你就在家里給我惹事!
還打我的人!
林鈺心里的火氣更大了。
他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跪在地上,哭得一抽一抽的婉婉,沉聲說道:“起來,回屋去。”
婉婉抽噎著,自己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踉踉蹌蹌地往西廂房走。
林鈺不再看她一眼,徑直朝著西廂房走去。
鴛鴦躲在回廊后面,看著他們一大一小的背影,只覺得心里堵得慌。
她知道,林鈺肯定恨死她了。
她也恨自己。
為什么就管不住自己的心呢?
為什么明明知道不該喜歡,卻還是越陷越深呢?
她捂著臉,蹲在地上,任由淚水打濕自己的手掌。
正殿里,蘇芷虞正在慢條斯理地喝著茶,青鳶在一旁給她捏著腿,連大氣都不敢喘。
看到林鈺陰沉著臉進來,她心虛地低下頭,不敢去看。
蘇芷虞更是連眼皮都沒抬一下,仿佛什么事都沒發(fā)生過。
“回來了?”她的聲音,淡淡的,聽不出喜怒。
林鈺走到她面前,壓抑著怒火,沉聲問道:“娘娘,婉婉犯了什么錯,您要下這么重的手?”
蘇芷虞終于抬起了頭,她看著林鈺,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怎么?本宮懲罰一個不聽話的宮女,還需要向你林總管匯報嗎?”
那眼神,那語氣,充滿了挑釁。
林鈺的拳頭,瞬間攥緊了。
“你明知道她是我的人!”
“你的人?”蘇芷虞像是聽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話,“呵呵呵呵,林鈺,你別忘了自己的身份!這麟德殿里,上到本宮,下到一草一木,都是陛下的!你一個奴才,有什么資格說‘你的人’?”
“我……”林鈺被她噎得說不出話來。
是啊,自己現(xiàn)在名義上還是個太監(jiān),是個奴才。
可他媽的,晚上你坐在我八塊腹肌上喊“飛了”“飛了”的時候,可沒把我當奴才!
“我再問你一遍,她到底犯了什么錯!”林鈺的聲音,又冷了幾分。
蘇芷虞臉上的笑容也收斂了。
她將茶盞重重地放在桌上,聲音陡然拔高。
“放肆!你是在質(zhì)問本宮嗎?!”
一旁的青鳶嚇得渾身一哆嗦,捏腿的動作都停了。
林鈺也火了,他往前一步,幾乎是貼著蘇芷虞的臉,一字一句地說道:
“是!我就是在質(zhì)問你!蘇芷虞,你別忘了我林鈺都為你做過什么!河北旱災,是我出的主意;端午獻詩,是我給你掙的臉面;就連你肚子里的這塊肉,也是我給你的!我為了你,為了你們蘇家,在外面豁出命去謀劃。你可倒好,就在這后宮里,為了一點雞毛蒜皮的小事,打我的人,寒我的心!”
蘇芷虞胸口不斷起伏,眼睛要殺人似的。
林鈺也不安慰她,繼續(xù)說道:
“我這不是邀功!我只是想讓你明白,我們是一條船上的人!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你今天動婉婉,明天是不是就要動劉娘?后天是不是就要動我身邊所有的人?!”
“是又怎么樣!”蘇芷虞直接從羅漢床上站了起來,毫不示弱地與他對視,
“我告訴你林鈺,我就是見不得任何女人靠近你!尤其是婉婉那個賤婢!天天打著伺候你的幌子,把奈子往你身上蹭,還跟你睡在一張床上!要不是鴛鴦攔著,本宮今天就下令把她杖斃了!”
.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