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執(zhí)沒防備,被她的頭撞到下頜上。松懈了些力道。
那釵子就抬了起來。
至于被撞的秦湘玉,本就混沌不清的腦袋更加不清明,不管不顧的往后退去。
她身后就是秦執(zhí),又能退到哪里。
許久,都不再有動靜。
她忍不住轉(zhuǎn)頭,就對上秦執(zhí)冰冷的目光。
像是一瞬間被掐住了脖子,她說不出話來。
只能用乞求的目光看向他。
半晌,她見他神色緩和下來,這才輕聲開口。
“求您了,求您……”
她說著請求的話,卻不知在請求什么。眼淚順著眼角往下掉,整個人都在不住的抽噎著,被他揩拭干凈的一張臉蛋上又濕漉漉的一片。
秦執(zhí)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慍怒。
“哭什么?”他問。
換了另一只手給她擦臉,頭發(fā)沾著淚水落在她的臉上,他又好脾性的給她別在耳后。
她猶自顧自的抽噎著。
整個人都縮在他懷中不肯再動。
不是她愿意縮在他懷中。
而是這里是離李紳最遠(yuǎn)的距離。
若是秦執(zhí)不在她的身后,恐怕她還能退的更遠(yuǎn)。
半分也不靠近。
沒有聽到回答,秦執(zhí)開口:“我問你哭什么,聽不見我說話?”
她搖了搖頭,待情緒緩和之后,這才開口:“我不要?dú)⑷?。?
他冰冷的目光就落到她的臉上,秦湘玉無端的心頭一跳。
他緩緩地收回了目光,無甚感情的開口:“你不殺他,他就殺你。選吧?!?
說這話時,秦執(zhí)的視線就落到李紳身上。
一點沒有玩笑的意思。
仿佛她倆只能獨(dú)活。
顯然,李紳也聽到了這句話。眼中生出駭厲的光來。
盡管五臟六腑都如同錯位一般疼痛,可他還是掙扎著想要站起身。
秦執(zhí)附在秦湘玉耳邊:“你不是想活著嗎?”
她是想活,可不想以這種方式去活。
誰說,想活著,就只能殺人和被殺。
“想活,就按照我說的去做?!?
“春雨和春花并未傳話給丁香?!?
他像是在自自語,又道:“你猜她會和你一同去死,還是獨(dú)活?”
秦執(zhí)的話就像大山,每落下來一句,她就忍不住俯身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