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秦執(zhí)走后,秦湘玉才收回目光。
讓他絕望,再給他希望。
這樣,才會讓他覺得來之不易。
窗外不知何時,飄起了雨。
巴蜀就是這般,冬日里,落不了大雪,連綿的小雨。不上不下,卻冷得透骨。
秦湘玉掏出帕子擦拭唇角,直到唇色紅艷糜爛,唇角滲出血來。
這才罷手。
將帕子扔在妝臺上,復而扯下了頭上的花。
方才她還是草率了。
若是聰明理智,她就不該與他說那句話。
加重她在他心中的分量。
可不知怎的,她竟生出了蓄意報復秦執(zhí)之意。
眼下,她的空白戶籍和路引不日就要到手,到時候就可以離開秦執(zhí)。
若說不怨不恨,是不可能的,可她要如何才能報復他。
唯有在這情感之上。
也不知秦執(zhí)對她是真情還是假意。
若是真情,那就讓他嘗嘗,失戀之苦。像他這樣自大的人,定然不會承認他對她的上心,也不會去乞求他的愛,秦湘玉不指望這樣一個男人,在理智與情感中,情感能博得勝利,她也不認為自己有這個能力。
可總歸,要給他留下些遺憾。
要讓他知道,這個世界上,不是什么都可以靠權(quán)勢和陰謀算計去得到。靠壓迫讓人妥協(xié)。
若是假意,她不能如何。權(quán)當自己被狗咬了,人怎能咬畜生。
惹不起,她就離開,保全自己,不再受傷害。
晚上她睡的半夢半醒時,忽然聽聞有人在她耳邊說話。
絮絮叨叨說個不停,委實惱人的緊。
秦湘玉一掌拍過去,那聲音就安靜了。
與此同時,秦湘玉睡夢中似乎感覺自己被什么天敵攝住。
呼吸不暢的醒了過來。
她是面朝里的睡,醒來時還有些迷迷糊糊的回不過神。
看到眼前黑漆漆的一片,還以為丁香落了燈。
正要再閉眼睡過去,似乎感覺有什么不對。
這面前是黑漆漆一片,旁邊為什么還有微光。
難不成就可以針對她擋了這一片?
不僅這點,還有一事,也讓她疑惑,總感覺后腦勺涼涼的。
這一思索,腦子也清醒了過來。
難不成有什么鬼怪。
她自幼便怕這些東西,尤其是經(jīng)歷了穿越這一事。
她被嚇得僵直不能動,總感覺那東西的目光,就盯在她的后背上,一時間貼近脊背的衣衫都沁濕了。
好半晌沒動靜,這才回過頭。
就撞進秦執(zhí)那陰沉的雙眸。
眸含冷厲,怪不得她總覺得陰森森的。
背著光,她看不太清。
于是就雙手撐著床坐了起來。
右手掌心莫名的有些痛,但她并沒有放在心上,反正她睡覺不甚老實,時常身體這里青一塊,那里紫一塊的也是正常。
“您怎么來了?”
窗外是黑漆漆的一片:“什么時候回來的?怎么沒回去休息?”
她一連問了幾句,秦執(zhí)都沒說話。
這才像是意識到了什么不對。
“您怎么了?”
秦執(zhí)哼了一聲,與以往不同,竟是顯得陰惻惻的。
許是,外面的北風呼嘯,加上冬天本就陰冷加持。
秦湘玉摸了摸發(fā)冷的手臂,見秦執(zhí)掀開床幔走了出去。
隨即坐在外廂的圓桌旁一不發(fā)。
她就算是個傻子,也知道他在生氣。
難不成在外面受了旁人的氣?
所以過來找她不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