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月疏坐在大長公主身側(cè),環(huán)視一周,卻沒有看到那道熟悉的身影。
林月疏端起酒杯,狀似無意地問道:“公主殿下,今日怎不見攝政王殿下?”
昭陽大長公主嘆了口氣,“別提了,攝政王今早舊疾又犯了,身子骨實在不爽利,起不來床了?!?
林月疏執(zhí)杯的手,微微一頓。
是真病了,還是……
……
夜色如墨。
她熟門熟路地潛入了攝政王在別院的住處。
屋內(nèi),燭火通明。
蕭北望一襲玄色常服,正坐在窗邊,悠然品茶。
哪里有半分病重的模樣?
林月疏從暗處走出:“王爺這病,看著倒是好得挺快。”
蕭北望抬眸,看到是她,眼中并無半分驚訝,仿佛早就算到她會來。
“你來了。”
林月疏走到他對面坐下,毫不客氣地為自己倒了杯茶,“我還以為,王爺真的快不行了呢?!?
蕭北望勾唇一笑,那病態(tài)的俊臉上,竟顯出幾分妖冶。
“本王若不裝得像一些,宮里那位,又怎能安心?”
話音剛落。
門外傳來小廝的通報聲。
“王爺,宮里派了張?zhí)t(yī)來為您請脈!”
林月疏心中一驚,立刻起身:“我先躲起來!”
蕭北望聞,好整以暇地端起茶杯,輕輕吹了吹上面的熱氣。
那雙深邃的桃花眸帶著一絲戲謔落在了林月疏略顯緊繃的臉上。
“躲?為何要躲?”
“林將軍深夜造訪本王府邸,不正是為了給本王醫(yī)治頑疾么?”
“被太醫(yī)撞見了,豈不正好坐實了你我之間,醫(yī)患關(guān)系的清清白白?”
林月疏被他這番顛倒黑白的話,氣得心口一滯。
她壓低了聲音,咬牙切齒地說道:“王爺!你我孤男寡女,深夜共處一室!”
“一個手握重兵的女將軍,一個權(quán)傾朝野的攝政王……”
“在陛下眼里,這便不再是風(fēng)花雪月,而是結(jié)黨營私,意圖謀反!”
這頂謀反的大帽子扣下來,誰也擔(dān)待不起!
蕭北望臉上的笑意,終于緩緩收斂了。
他看著她,黑眸中閃過一絲贊許。
倒是個聰明的。
蕭北望朝一旁的屏風(fēng)指了指。
林月疏立刻閃身躲到了屏風(fēng)之后。
很快,張?zhí)t(yī)提著藥箱走了進來為蕭北望診治。
診斷結(jié)束,太醫(yī)留下了一個精致的藥盒。
“王爺,這是陛下特意賞賜的凝神丹,您務(wù)必按時服用?!?
“好,下去吧?!?
“是?!?
……
送走太醫(yī)后,林月疏這才從屏風(fēng)后走出,徑直拿起桌上的藥盒。
她打開盒蓋,一股奇特的藥香撲鼻而來。
她用銀針探了探,又捻起一粒,放在鼻尖輕嗅。
“這藥里,有毒?!?
蕭北望聞,臉上卻無半分波瀾,“本王知道?!?
他忽然站起身,高大的身影,在燭光下投射出一片陰影將林月疏完全籠罩。
他居高臨下地看著她,聲音低沉,“林月疏,你知不知道,有些事你知道的越多,死亡就距離你遠(yuǎn)近。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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