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參加過你們的訂婚宴,不過……”老所長頓了頓,“當時你們的關系似乎沒那么好?”
氣氛突然變得有些微妙,嚴清與臉色變了變,周淮起沒參加這件事他一直耿耿于懷。即使現(xiàn)在兩個人的關系緩和了,想起來那尷尬的場面還是覺得不舒服。
不過,老所長現(xiàn)在提起這件事干什么?
是在懷疑嗎?
在運輸車baozha后的第三天自己就生病請假,沒來兩天現(xiàn)在又說要參加考核,那么多件事碰到一起沒說把他抓起來調(diào)查已經(jīng)很好了。
就是不知道老所長有沒有參與到實驗體運輸中。如果連所長都相信不了的話,到這個實驗所……到底還有什么是可以相信的?
周淮起立馬就接上:“那時是我臨時有事,參加了外出訓練,沒有趕上,我們的感情好的不行!”
說著他把嚴清與攬了過來,嚴清與順從地點了點頭。
老所長目光在兩人之間來回掃視。半晌,他突然笑了,意味深長地看著兩人:“年輕人嘛,一開始不能互相理解很正常。重要的是現(xiàn)在懂得珍惜了?!?
周淮起鄭重點頭:“珍惜這一塊我最懂了?!?
“……”嚴清與。
“小嚴啊……”老所長轉向嚴清與,語氣和藹,“這小子要是敢再欺負你,隨時來找我。我認識他父親,能給你撐腰!”
嚴清與緊繃的肩膀稍稍放松:“謝謝所長?!?
周淮起在后面小聲嘀咕:“我哪敢啊……”
“行,請假申請我已經(jīng)批了,唉,有點舍不得,考核過了的話,清與你大概更專注中樞塔那邊了吧。”
“嗯……這個我還沒完全考慮好。”嚴清與接過請假條回答。
“說一句私心的話,比起中樞塔那邊,還是這邊更適合你發(fā)展,希望你能再考慮考慮?!?
嚴清與捏著請假條的手用力了一些,所長說得沒錯,自己當年就是因為身體素質(zhì)不過關才選擇走這條路,沒想到現(xiàn)在兜兜轉轉又回去了。
“好的,謝謝所長。”
周淮起今天的身份是嚴清與的未婚夫兼考核搭檔,再也不是幾天前畏畏縮縮的搬運工了,他整個人都變得自信大方了起來,遇到嚴清與的同事甚至會招手打招呼。
研究所的研究員們不認識周淮起,自然也不知道他在中樞塔的“惡名”,都十分友好。
兩人離開所長辦公室,嚴清與一路上都被迫微笑著面對同事,想都不用想就知道,在自己離開后一定會成為這段時間大家茶余飯后的八卦對象。
還是努力通過考核吧,這樣起碼不用再回來面對同事的八卦了。嚴清與想著。
周淮起湊近嚴清與耳邊耳語:“誒,我覺得我上次來就跟偷情一樣,這回終于能正大光明了?!?
“……”嚴清與抿了抿唇開口:“別得意忘形,你還在考核期,我沒有同意你轉正。”
聽到這話周淮起立馬收起了微笑,就連沒骨頭一樣搭在他肩膀上的手都繃緊了,整個人正氣凜然:“接下來我們?nèi)ツ?,我聽從嚴長官指揮?!?
“我宿舍?!眹狼迮c說著。
嚴清與在d9研究所有自己住的地方,這次離開之后估計是長期不會再來了,所以他得把上次沒帶走的一些衣物和生活用品全部打包帶回中樞塔。
即使周淮起在嚴清與中樞塔的宿舍里已經(jīng)來去自如,但一想到馬上要去到嚴清與住了更多年的閨房,周淮起總有些按捺不住的興奮。
宿舍樓離研究所有點距離,兩人經(jīng)過b區(qū)時還下意識地往地下入口的方向望了望。短期內(nèi)肯定是沒辦法再潛入了。有那么一次失誤,傻子也懂加強防范。
他們甚至有可能轉移陣地,畢竟b12被搶走了,很有可能會把所有事都全盤托出。
警惕性上來了,留在這也查不到什么。
門鎖咔噠一聲打開,嚴清與有一段時間沒回來了,房間內(nèi)有些悶。他走到窗戶邊打開窗通通風。
周淮起好奇地打量著房間,這里和中樞塔那種豪華套間不同,宿舍只有一張床,一張桌子,一個衣柜,外帶一個廁所。雖然小,但是嚴清與一如既往地貫徹了雜而不亂的裝修風格。
即使周淮起已經(jīng)全看見了,嚴清與也不會覺得不好意思了。畢竟周淮起把兩個宿舍打通變成雙人寢的事情都干得出來,并且一點都不害臊,自己只是房間亂點,人之常情。
“幫我把這些東西收拾一下,我要全部帶走?!眹狼迮c指著桌子上的書。
周淮起應了一聲屁顛屁顛地開始收拾起來,他小心地拿起書,一本一本整齊的碼在紙箱里。
“都翻爛了?!敝芑雌鹈鴷姆馄?,打開來看了一眼,里面密密麻麻的全是筆記,他想象著嚴清與深夜伏案研讀的樣子,心頭一軟。
“哦,這些是我的專業(yè)書?!眹狼迮c正在整理衣柜,聞聲回頭看了一眼。
哨兵和向?qū)W習的更多都是戰(zhàn)斗技巧和對自己能力的運用,對學習要求不算高,更偏向于實戰(zhàn)而不是學術。中樞塔進來不容易,出去更是難上加難,因為哨兵和向?qū)У臄?shù)量少,還經(jīng)常在戰(zhàn)斗中犧牲一部分,所以中樞塔對每一個哨兵和向?qū)Ф挤浅V匾暎瑫铝τ谂囵B(yǎng)每一個人,如果不是過于優(yōu)秀得突出基本上不會舍得放人。
本以為嚴清與是天才,對這一方面比較有天分,但看看這些邊緣磨損的書和整整齊齊的筆記資料,周淮起覺得嚴清與肯定一點都不輕松。
沒有家里的扶持,也沒有親人,一直都是自己孤身一人在這條路上摸爬滾打,背后付出了多少想都不敢想。周淮起突然有些心疼,他放下書,走到嚴清與身后,輕輕環(huán)住了他的腰。
“干嘛?”嚴清與動作一頓,手里還拿著一件外套。
“沒什么,就是突然想抱抱你?!敝芑雌鸢严掳蛿R在他肩膀上,聲音悶悶的。
不知道周淮起又哪根筋搭錯了,嚴清與把衣服團吧團吧放到了行李箱里:“別偷懶,快點收拾,待會我們還得去趟實驗體那邊?!?
>;“噢……”周淮起不舍地放開嚴清與,揉了揉鼻子,嚴清與的衣柜香香的,他瞥了一眼行李箱里疊的亂七八糟的衣服想著待會還得給他疊一疊,不然肯定塞不下。
周淮繼續(xù)翻看著嚴清與的藏書。突然,一張照片從書頁間滑落。他彎腰撿起,發(fā)現(xiàn)是嚴清與學生時代的畢業(yè)照。
照片上的嚴清與穿著學士服,站在學校門口,表情嚴肅得可愛。周淮起愛不釋手地捧著看了好一會,這大概是四五年前的照片,人倒是變化不大,就是照片上的嚴清與有著剛出校園的青澀感,臉也比現(xiàn)在要稍微圓一點。
“看什么呢?”見周淮起不知為什么在嘿嘿笑,嚴清與走過來,看到周淮起手中的照片,頓時漲紅了臉,“還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