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清與腦子里莫名其妙浮現出周淮起扛著營養(yǎng)艙在大街上奔跑的樣子,有點忍俊不禁。
但阮閑說的很有道理,他摸著下巴思索著,手指向了一個地方:“我覺得這個地方不錯?!?
這棟樓后方有一片空地,四周都是房屋,從主干道看過去視線會被樓擋住,是藏車的好地方。
幾個人湊著商討了一會,整理出了一個計劃。
“那就這樣,林漱負責盯梢,在d9研究所觀察車出發(fā)的時間,確認路線?!?
“嚴清與負責開車,到時候姜澤俞負責弄出點動靜讓他們精力分散,我跟阮閑還有……還有……”
“知絡?!彼沃j開口,又看向周淮起:“為什么要把我跟林漱分開,我覺得嚴清與更適合盯梢。他是研究院的,在那待到幾點都不會被人懷疑。而且光明正大的?!?
嚴清與抿了抿唇,覺得不無道理:“知絡說得對。我可以提前返工,光明正大地觀察運輸車,留在研究所還能讓別人做我的證人,我就有不在場證明。不會懷疑到我頭上?!?
周淮起立刻皺眉反對,他把嚴清與安排在自己身邊的目的就是保護他:“太危險了!萬一被發(fā)現……”
“不,他反而是最安全的?!绷质蝗婚_口,“研究所的人不會懷疑自己的研究員。而且……清與對那里的環(huán)境很熟悉?!?
知絡認同地點了點頭:“我可不是非要跟我家林醫(yī)生在一起,只是覺得清與更適合干這個?!?
知絡沒說,但嚴清與知道是因為自己沒什么戰(zhàn)斗能力,去那邊說不定會自身難保。周淮起還是不放心,但嚴清與輕輕碰了碰他的手背:“相信我,我能做好?!?
既然嚴清與都說了,那周淮起也無法再反對,他嘆了口氣:“好吧,但你必須隨時保持通訊暢通?!?
“會的?!?
最后幾人又完善了一下計劃,再一看時間也不早了,便決定在阮閑和姜澤俞這里住下。
他們是雙人套間,恰好有兩個房間,周淮起立刻舉手:我和清與睡一間!
嚴清與頭撇向一邊:“誰要和你睡一間?!?
“唉!不是說你還在考察期嗎?”姜澤俞忽然開口。
“什么考察期?”知絡非常好奇。
嚴清與耳尖忽然紅了,周淮起怎么連這個都說。
“都考察期了,我不得主動點?”周淮起一點都不在意,伸手想去把嚴清與撈到自己懷里。
阮閑半途截人:“別鬧了,正經點。清與和我睡主臥,林漱和知絡擠次臥吧。
知絡滿意得不行,拉著林漱就要進去睡覺。
林漱揉了揉太陽穴:“知絡,別鬧……我睡沙發(fā)吧。”
“沒事,你們去睡吧,”姜澤俞推他進去次臥,“我跟周哥睡沙發(fā)。”
周淮起不太滿意,但最終還是妥協了阮閑的安排。嚴清與跟著阮閑進了主臥,房間里收拾得很整潔。
“別緊張了,”阮閑遞給他一套睡衣,“明天一定會順利的,淮起雖然看起來不靠譜,但在執(zhí)行任務上實力沒話說?!?
嚴清與接過睡衣,輕聲道謝。他猶豫了一下,還是問道:“你們是周淮起的朋友,不介意我之前騙過他嗎?”
阮閑笑了笑:“能被你騙到說明他心甘情愿?!?
嚴清與抱著睡衣站在床邊,聽著客廳里傳來的打鬧聲
周淮起抗議:“姜澤俞你睡地上?!?
“憑什么?這是我宿舍!”姜澤俞反駁。
“什么憑什么,憑我是客人!你腳怎么那么臭!”
周淮起嚷嚷著姜澤俞腳臭,姜澤俞則故意把腳往他臉上湊:“哪里臭了你鼻子不好!”
“他們一直都這樣嗎?”嚴清與忍不住問道。
阮閑正在整理床鋪,聞笑了笑:“是啊,但大部分時間都是周淮起在欺負阿俞。”
“那么過分嗎?”
“嗯……也不算吧,就是朋友之間的打鬧?!?
嚴清與抿了抿唇,這種毫無顧忌的打鬧,是他從未體驗過的,他從小到大都沒交過什么朋友,自然也沒辦法理解這種情感。
“你別看周淮起在你面前的正經樣,他小時候更鬧騰。”阮閑突然說道,毫不客氣地把周淮起以前干過的事抖出來:“剛來塔里那會兒,他可是出了名的問題兒童?!?
嚴清與來了興趣:“為什么?”
阮閑道:“有一次實戰(zhàn)訓練,要求是占領敵方基地,他嫌規(guī)則太死板,直接帶著整個小隊繞到敵方后方,把指揮部的旗子給偷了。”
嚴清與想象著那個畫面,小小的周淮起扛著旗狂妄大笑。
“這算是好的,還有外出訓練,他好幾次搗了變異體的老巢,給教官惹了好多麻煩?!?
“但他其實也不壞?!比铋e的聲音溫和了一些:“阿俞反應比較慢,小時候跟不太上訓練,總會有人欺負他,周淮起表面上沒說什么,但是會背后幫他報復回去?!?
“……”嚴清與沉默了。
“總之,他沒有別人說的那么壞,暴走的事情也不是他故意的,向導們都不太喜歡他的事情你應該也聽說了吧?!比铋e把一床被子遞給嚴清與。
嚴清與點了點頭。
“因為他精神領域很復雜,向導們很少見到這種情況,有時候會束手無策。一傳十,十傳百,就把它傳成了恐怖的樣子,沒有人愿意去給他疏導。”阮閑在坐在了床邊,把枕頭擺整齊,一邊說道:“他也是個好面子的人,與其說讓人嫌棄,不如裝的可怕點,讓別人害怕他。”
“原來是這樣?!眹狼迮c垂眸,可周淮起第一次見到自己就十分主動,還表現得很乖,是因為自己當時沒說什么就直接幫他疏導嗎?
“他是我們的朋友,他想做什么我們都會支持他的?!比铋e關上了燈。
嚴清與在床上躺了半天,還是忍不住開口:“抱歉,這事主要還是我……太麻煩你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