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清與感受到耳廓傳來的微微癢意,渾身一僵,猛地側身,-->>后背幾乎貼上電梯壁,他眉頭微蹙,聲音幾乎在喉嚨里:“……干什么?”
“你身上很香?!敝芑雌鹬卑椎?,眼神還盯著那顆痣,“我以前是不是經?!?
“沒有。”嚴清與打斷他,語氣冷淡,“你離我遠點?!?
周淮起眨了眨眼,非但沒退開,反而故意又往前半步,仗著身高優(yōu)勢,幾乎把嚴清與困在電梯角落。他壓低聲音,帶著點試探的笑意:“真的?可我覺得我好像很熟悉這個味道?!?
嚴清與的呼吸一滯,手指無意識地蜷了蜷,但面上依舊鎮(zhèn)定:“……你記錯了?!?
周淮起盯著他的眼睛,忽然笑了:“嚴醫(yī)生,你耳朵紅了?!?
嚴清與:“……”
電梯“?!钡囊宦曂O拢T緩緩打開。嚴清與幾乎是立刻側身避開周淮起,快步走了出去,背影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僵硬。
周淮起慢悠悠跟上,心情莫名愉悅。
雖然人失憶了,但是那種強烈的戰(zhàn)斗欲望不會消散,離目的地越近,周淮起的好戰(zhàn)因子就越來越活躍。
“我能訓練嗎?我感覺自己恢復得挺好的?!敝芑雌鹂粗嚧巴饴舆^的哨兵隊伍,邊說邊擼起袖子道。
嚴清與目光掃過他手臂上還未完全愈合的傷口,大概是還記得周淮起剛剛的騷擾,沒好氣地說:“你現(xiàn)在的精神力波動連初級哨兵都不如,拿什么訓練?”
“體能訓練唄,也不礙事?!敝芑雌鸬?。
嚴清與沒有回答,反而讓司機直接繞過了訓練場,在一棟紅色的大樓前停了下來。
“不想讓我訓練,”周淮起摸了摸下巴,繼續(xù)過度解讀:“怕我受傷,關心我,嚴醫(yī)生你對我真的好?!?
嚴清與已經懶得理他了,直接下了車,開始后悔答應帶他過來。
“等等我呀嚴醫(yī)生,體諒一下傷員?!敝芑雌鸾z毫沒有被冷落的自覺,笑嘻嘻地跟了上去。
這棟樓周淮起還記得,是哨兵進行定期疏導的體檢大樓,來這里做什么?
嚴清與前腳剛踏進大樓,一個看著年紀很小的向導就抱著一大沓資料迎了上來:“您就是嚴向導吧!”
周淮起好奇地打量著眼前的矮個子,看著十三四歲,估計剛覺醒成向導沒多久,怎么那么小就出來干活疏導了?
“嗯,我是,他們叫我來幫忙,我要去哪?”
向導滿頭大汗,他想抬手擦了擦汗,但是還抱著資料,說話帶著點氣音,大概是真跑累了:“我……我?guī)?,馬上!”
“誒今天這是怎么了?那么多人?”周淮起環(huán)顧四周,都是來來往往的哨兵和向導,腳步匆匆。
小向導估計是被臨時叫過來幫忙的,對這里一點都不熟悉,搗鼓了半天光腦也沒找到要帶嚴清與去哪。
周淮起忍不住上前一步指了指地圖:“常規(guī)疏導的地方在這里,情況比較嚴重的需要隔離室疏導的在這邊?!?
“噢噢噢謝謝!”小向導連忙點頭道謝,一抬頭火紅頭發(fā)的哨兵,好像被嚇了一跳,結巴了起來:“周周……周周周……”
“周什么周,快帶我們去,不是很著急嗎?”周淮起推了推小向導。
小向導反應過來,連忙把資料遞給嚴清與,走在前面引路。
嚴清與接過小向導遞過來的厚厚的資料看了一眼,是哨兵們的個人資料。他只留下了一張,剩下的全部塞到周淮起的懷里,開口道:“沒想到你還記得?!?
“嗯,這個沒忘,怎么樣,我記性還挺好的吧?!北划敵煽嗔Φ闹芑雌鹫凑醋韵?,隨即發(fā)現(xiàn)了什么。
怎么好像不管是哨兵還是向導,只要經過了就喜歡往這邊瞥呢?
“我在這一塊很出名嗎?怎么他們一直看我?我也沒什么特別的吧?!敝芑雌饟蠐项^。
嚴清與看了一眼周淮起那頭惹眼的紅發(fā)不置可否,淡淡道:“可能是惡名遠揚吧。”
“不至于吧,我感覺我人還挺好的???”周淮起道。“誒,我之前是個什么樣的人啊。”
“不知道,不了解?!?
“不是,我真的在問你,你告訴我嘛,說不定有利于我恢復。”周淮起小聲道。
“真不熟?!眹狼迮c閉了閉眼睛,但是沒有用,此刻他更想閉上耳朵。
“騙人吧!”周淮起表情夸張:“我不信。”
“愛信不信?!眹狼迮c冷漠無情地大跨步和周淮起拉開距離。
“你怎么跟吃了槍藥一樣那么沖呢?”周淮起追了上去,故作委屈:“我只是想多了解一下我自己,畢竟我現(xiàn)在什么都不記得?!?
周淮起微微垂下頭,嘆了口氣,眼睛半闔,像一只失望的小狗,如果身后有尾巴那么一定是垂下去的。
“現(xiàn)在是工作時間。”嚴清與語氣稍微緩和了一些,但還是沒多少耐心:“帶你來不是讓你影響我工作的?!?
周淮起見嚴清與態(tài)度堅決,只好暫時收斂,乖乖跟在他身后??蓻]過一會,他那點不安分的心思又冒了出來。
他湊近嚴清與,壓低聲音問:“那等你不忙了,能告訴我嗎?”
嚴清與沒理他,跟在小向導身后,小向導忙得焦頭爛額,一邊給嚴清與帶路,一邊還回著光腦上的信息,根本沒注意到身后兩人的互動。
他徑直推開一扇金屬門,回頭看向嚴清與:“嚴向導,這邊!”
嚴清與跟著他走了進去,里面是一間寬敞的疏導室,幾名哨兵正坐在椅子上等待。
周淮起一眼掃過去,看見這些哨兵的狀態(tài)都不太好,顯然都處于精神力紊亂的邊緣。
疏導室有瀕臨暴走的哨兵很正常,但是數(shù)量那么多太不正常了。
“那么多個?二三十個?”周淮起皺眉,環(huán)顧四周,沒有其他向導了,“你一個人處理?”
嚴清與瞥他一眼:“不然呢?”
“嚴向導,非常抱歉休息日把你叫回來,因為我們這邊實在是人手不足了……”小向導不斷鞠躬。
“沒事,不麻煩?!眹狼迮c已經拉開椅子坐在桌子前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今天人怎么那么多?”周淮起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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