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張薄薄的信紙,在他手中仿佛有千斤之重,抖得幾乎拿捏不住。
“噗通!”
周伯庸雙腿一軟,竟然直接從椅子上滑了下來,癱坐在地。
“不……不可能……”
他的嘴唇哆嗦著,發(fā)出的聲音又尖又細,充滿了恐懼。
這下,所有人都意識到出大事了。
“周大人!您到底看到什么了?”
“快!快傳醫(yī)師!”
一片混亂中,周伯庸像是突然驚醒的瘋子,手腳并用地從地上爬起來,不顧一切地沖到桌前,一把抓起一個裝滿酒的酒壺,將里面的酒液咕咚咕咚地全部倒進自己嘴里。
隨即,他做出了一個讓所有人目瞪口呆的動作。
“啪!”
一聲脆響,他竟是狠狠地給了自己一個大嘴巴子!
“我……我周伯庸是個瞎了眼的蠢貨!我是個不知死活的豬狗!”
他一邊咒罵著自己,一邊又反手給了自己另一邊臉一個耳光,打得又響又亮!
“蕭世子乃國之棟梁!少年英雄!豈是我這等凡夫俗子可以揣度的?”
他聲音凄厲,帶著哭腔:
“那封威脅信,定是奸佞小人所為!意圖動搖我大夏國本!
我等身為臣子,理應誓死擁護世子殿下!嚴懲兇徒!”
這番話,聽得滿堂賓客下巴都快掉到了地上。
這……這還是剛才那個指點江山,斷蕭君臨死期不遠的兵部尚書嗎?
這態(tài)度轉(zhuǎn)變之快,簡直比翻書還快!
那信上到底寫了什么?
竟有如此神力?
只見周伯庸一把推開圍上來的眾人,像一頭受驚的肥豬,連滾帶爬地沖向門口,一邊跑一邊聲嘶力竭地大喊:
“備馬!快備馬!我要立刻去鎮(zhèn)北王府!向世子殿下……請罪!”
話音未落,他靈活的身影已經(jīng)消失在了夜色中。
只留下一屋子面面相覷,腦海中掀起驚濤駭浪的同僚。
“那信……那信里到底是什么?”
“難道……是陛下的密旨?周大人站錯隊了?”
“不!更有可能……是蕭君臨的手段!他竟然能在我們眼皮子底下,一封信就讓兵部尚書嚇成這樣……此子……恐怖如斯!”
沈青山看著周伯庸狼狽逃竄的背影,又看了看地上那張被酒水浸濕的信紙,只見上面只有三個歪歪扭扭,丑陋無比的大字!
周伯庸!
他瞳孔一縮,瞬間明白了什么,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看來咱們這位世子,好像也握住了這位尚書的把柄。
一個戶部,一個兵部,真是一對……苦命鴛鴦啊!
……
與此同時,鎮(zhèn)北王府,偏院。
蘇嬋靜一邊穿著衣服,一邊兩腿發(fā)軟,踉踉蹌蹌地下了床。
幽怨得瞪了蕭君臨一眼。
方才蕭君臨都快把她掰成一字馬了。
“蕭君臨!”
她聲音顫抖,終于想起來質(zhì)問:
“你到底想干什么?你把那個女人帶回主院,你是在羞辱我嗎?”
蕭君臨慢條斯理地穿著褲衩子:
“她是西域公主,拜月國富饒,有資格住在主院?!?
“我就沒資格嗎?”
蘇嬋靜挺了挺傲人胸脯,有些底氣不足。
“她帶著嫁妝來的……”
蕭君臨冷笑。
蘇嬋靜頓時啞口,又想起了自己為數(shù)不多甚至是唯一的籌碼:
“我有太初洗髓經(jīng)!”
“拜月什么經(jīng)文沒有?”
蕭君臨提起褲子就要離開。
蘇嬋靜見狀立馬攔住他:
“我可以全部教給你,現(xiàn)在,馬上!”
“蒜鳥蒜鳥?!?
蕭君臨搖頭。
見蕭君臨不要,蘇嬋靜終于急了,這籌碼握在手中,再不拿出來,以后就真的不值錢了。
她一把抱住蕭君臨的手:
“蘇家的太初洗髓經(jīng),絕對比拜月國的強!你必須得練,你已經(jīng)練過三層了!”
“好吧……”
蕭君臨一副勉為其難的樣子:
“那你快點,清兒還在房間等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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