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多久,連跟了他幾十年的老管家都橫死了!
你若是再與他有任何瓜葛,下一個倒霉的就是你,就是我們整個蘇家!
還好今日為父在得知消息的第一時間,讓你回了娘家!”
蘇嬋靜臉色發(fā)白,垂著頭不敢語。
那個男人,真的是災(zāi)星嗎?
“從今日起,你給我禁足在府,不許再回府門半步!”蘇國公的呵斥,打斷了她的思緒:
“鎮(zhèn)北王府那艘破船,要沉了!”
……
皇宮深處,御書房。
大夏皇帝姜潛淵聽著心腹太監(jiān)的匯報,臉上露出一抹笑容。
“確實是忠仆?!?
他慢悠悠地說道:
“傳朕旨意,追封趙滿福為忠義校尉,賞撫恤金千兩,以彰其忠?!?
“陛下仁慈。”太監(jiān)諂媚地躬身。
姜潛淵冷笑一聲,手指輕輕敲擊著龍椅扶手:
“這還沒正式封王呢,身邊的人就先死了一個。
這兆頭,可不太吉利啊。”
他眼中閃過一絲寒光:
“去,跟禮部的人提個醒。
就說世子年輕,驟然登臨高位,怕是鎮(zhèn)不住這潑天的富貴。
封王的儀制,是不是該斟酌斟酌,免得折了他的福。”
……
與此同時,丞相府邸,書房內(nèi)。
當(dāng)朝丞相,年過花甲,須發(fā)皆白的獨(dú)孤云鶴,正與自己的心腹幕僚對弈。
“相爺,您聽說了嗎?鎮(zhèn)北王府的老管家,死了?!蹦涣怕湎乱蛔?,輕聲說道。
“一個奴才的死,竟能驚動半座京城,倒也是份殊榮?!必┫囝^也不抬,語氣平淡。
“可死的時機(jī),太巧了?!蹦涣艍旱土寺曇簦?
“蕭世子即將封王,遇到家里死人……如今京城里,風(fēng)風(fēng)語可不少,都說這是不祥之兆,說蕭世子福薄,鎮(zhèn)不住王這個字?!?
丞相捻起一枚白子,在指尖緩緩摩挲,眼中都是洞悉世事的精光。
“風(fēng)風(fēng)語?那不過是有人想讓咱們聽到罷了?!彼浜咭宦暎?
“陛下那道嘉獎的圣旨,看似恩寵,實則是把蕭君臨架在火上烤。
他越是為這奴才大操大辦,就越顯得他年輕氣盛,本末倒置。
一個未來的王爺,為了個下人亂了方寸,這在朝堂上,可是大忌?!?
“那您的意思是?”
“三皇子張揚(yáng),是蠢。
蘇國公畏縮,是怯。
陛下敲打,是術(shù)?!?
丞相將白子輕輕落下,截斷了對方的一條大龍:
“而我們,要做的,是察?!?
他抬起頭,渾濁的老眼中,閃爍著老狐貍般狡黠的光芒:
“觀察這位年輕的世子,如何接下這四面八方遞過來的刀子,是會手忙腳亂地躲閃,還是……能漂亮地舞個刀花。
去,備一份中規(guī)中矩的奠禮,明日代老夫親自走一趟。
記住,不親近,也別疏遠(yuǎn),慢慢觀察!”
……
一張張素白的吊唁請?zhí)?,從?zhèn)北王府發(fā)出,送往了京城所有有頭有臉的人物府上。
葬禮前夜。
鎮(zhèn)北王府的靈堂之內(nèi),白幡飄動,氣氛肅殺。
蕭君臨一身孝服,獨(dú)自站在棺槨前,“老趙呀!你怎么就死啦!你死啦你欠我的錢,誰來還呀!”
月清兒換下了一身華服,穿著素雅的白裙,悄悄地走了進(jìn)來。
“人死不能復(fù)生,節(jié)哀吧。”她輕聲勸慰道。
她也沒想到,都給出了還魂丹,還是沒救回人。
雖然納悶,但蕭君臨都弄出葬禮了,人總不可能是假死吧?
只是她期待已久的嫁人,如今變成了葬禮,讓月清兒心里失落。
不過她也明白,自己是因為蕭君臨有情有義才選的他。
自然要陪他甘苦與共。
婚禮的事,以后再說便是。
眼下是安撫蕭君臨的喪友之痛。
蕭君臨緩緩轉(zhuǎn)過身,雙眼赤紅,臉上是化不開的悲痛。
下一秒,他像是再也支撐不住,猛地一個踉蹌,竟一頭扎進(jìn)了月清兒那飽滿而柔軟的胸懷之中。
“唔!”
月清兒的嬌軀瞬間僵住,俏臉一下漲得通紅,又羞又惱,女性保護(hù)自己的意識,讓她想將蕭君臨推開。
可當(dāng)她感受到他身體傳來的微微顫抖,以及那壓抑在喉嚨里的嗚咽時,心中的那點(diǎn)羞惱,轉(zhuǎn)瞬被一股憐惜所取代。
她伸出手,有些生澀地,輕輕拍著他的后背。
“沒事的,沒事的……都會過去的?!?
她柔聲安慰著,甚至講起了自己小時候親人離世的經(jīng)歷,想用這種方式來轉(zhuǎn)移他的悲傷。
然而,她沒有看到,埋首在她胸前的蕭君臨,眼中沒有半分淚水,只有一片享受。
真香……真軟……真大……
良久,他才緩緩抬起頭,那張英俊的臉上,悲痛之色盡斂,只剩下一片冷酷。
“我要看看……”
他用只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一字一頓地說道:
“明天會有多少人,是來哭喪的,又有多少人,是來等著看我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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