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xiàn)在,這件事的性質(zhì),已經(jīng)徹徹底底地變了!
福樂郡主,從小被這對狗男女從不知名的地方撿回,卻并未善待,反而受盡虐待,最終被狠心趕出家門,差點死在大雪天里。
如今,好不容易被二皇子殿下救下,得陛下垂憐,親封為郡主,過了幾天好日子,這對狗男女,竟然又恬不知恥地找上門來,冒充她的親生父母,想攀龍附鳳,敗壞她的名聲!
而且,他們自己家的族譜上,根本就沒有這個人!
這就不是家庭內(nèi)部的矛盾了!
這是赤裸裸的欺君!是構(gòu)陷皇親!
二皇子現(xiàn)在要以這個罪名來問罪,誰敢多說半個不字?
高!
實在是太高了!
孫銘也是混跡官場多年的人精,他幾乎是立刻就領(lǐng)會了二皇子的意圖,也明白了皇帝派他來的真正目的。
陛下要的,從來就不是一個“虐待親女”的罪名。
那個罪名,太輕了。
最多就是罷官,流放,還容易落下皇室以勢壓人的口實。
陛下要的,是一個能讓陸家,萬劫不復(fù),永世不得翻身的,鐵一般的罪名!
而現(xiàn)在,這個罪名,二皇子親手遞到了他的面前。
孫銘心中的那點猶豫和顧忌,瞬間煙消云散。
他知道,這是二皇子在給他遞投名狀,也是在給他這個大理寺卿,一個向陛下表忠心的絕佳機會!
他手中的驚堂木,再次重重拍下!
“啪!”
那聲音,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響亮,震得整個公堂都嗡嗡作響。
“大膽刁民陸明哲、白氏!冒認(rèn)皇親,構(gòu)陷郡主,罪大惡極!其心可誅!”
孫銘的聲音,如同淬了冰的利刃,擲地有聲。
“來人?。 ?
“在!”
“將這兩個欺君罔上的罪人,給本官拖下去,重打八十大板!打完之后,收押天牢,聽候圣上發(fā)落!”
“至于這個刁奴王翠花,同為主犯,罪加一等!杖責(zé)一百,即刻行刑!”
“還有那個陸嬌嬌,”
孫銘的目光,落在了那個已經(jīng)嚇得失禁,癱軟在地的少女身上,眼中閃過一絲厭惡,“小小年紀(jì),心思歹毒,協(xié)同作惡,掌嘴五十,一并收押!”
這個判決,不可謂不狠!
八十大板,別說是陸明哲這種養(yǎng)尊處優(yōu)的文官了,就是軍營里的壯漢,也未必能扛得下來。
這幾乎就是要他們半條命!
陸明哲和白氏終于從震驚中回過神來,聽到這個判決,嚇得魂飛魄散。
“不!大人饒命!冤枉啊!”
陸明哲拼盡最后一絲力氣,嘶聲力竭地喊道,“她……她就是我的女兒!是我的親生女兒?。艏稀瓚艏嫌杏涗浀?!我們可以對質(zhì)!”
到了這個時候,他還在垂死掙扎。
他以為,只要能證明血緣關(guān)系,就能把罪名拉回到“家庭矛盾”的范疇。
然而,周承璟又怎么會給他這個機會?
周承璟甚至都懶得再看他一眼,只是對著孫銘,淡淡地說道:“孫大人,本王想起來了?!?
“前幾日本王路過京兆府,似乎聽尹大人提起戶籍檔案庫房不慎走了水,燒毀了不少舊檔,也不知……陸侍郎家的那份,還在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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