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孕本是高興事,若是見了血,那就是晦氣了。
只要不是什么窮兇極惡的大罪,一般都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當(dāng)著這么多官府人的面,水芳月也不好多說什么,只能悄悄拽了拽宋庭舟的袖子,用只有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道:“夫君,求求您救救我兄長吧!他也是一時被豬油蒙了心啊!”
“更何況這本來就是咱們宋家的事,又何必傳到外面去呢?豈非讓人看了笑話,對夫君的名聲也不利?。 ?
平心而論,水芳月已經(jīng)盡力了。
她肚子里懷的畢竟是宋庭舟的孩子,不能見死不救,但也幫不了太多忙。
宋庭舟眉心微微松動。
他怎么都沒想到,居然會是水芳月的表兄,偷了自家的鋪子。
“夫君,你說句話呀!”
水芳月抱住宋庭舟的胳膊撒嬌,“我可就只有表兄一個親人了,難不成真的要我親眼看著他去坐牢嗎?”
“我如今還懷著孕呢,郎中叮囑千萬不能生氣,萬一孩子有個好歹可怎么辦?”
宋庭舟聽得心煩,“芳月,那鋪子不是我的,這事我說了也不算。”
“若是夫人能愿意,我自然無話說?!?
他倒是個聰明的,直接把這事扔給裴清珂,讓她去處理。
裴清珂此時剛好過來,聽見了這句話。
趙書勇是個有眼力勁兒的,趕緊轉(zhuǎn)過身來。
雖然他手腳都被捆著,但依然沖著裴清珂不??念^。
“宋夫人,小人知道錯了!小人有罪,不該打您商鋪的主意?!?
“還請宋夫人高抬貴手,放小人一條生路,小人以后再也不敢了!”
他辭卑微,聽起來也沒什么毛病,裴清珂臉上卻無半點動容。
“夫人來了?!?
水芳月干巴巴地打了聲招呼。
“好熱鬧?。 ?
下人搬來椅子,裴清珂坐下,“到底怎么回事,說吧?!?
水芳月尷尬開口,“夫人,我沒想到偷鋪子的人居然是我表兄?!?
“他犯下這樣的大錯,實在讓人難以容忍,我也不好為他求情?!?
“但表兄是我唯一的家人,若他進(jìn)了大牢,我實在于心不忍?!?
“還請夫人高抬貴手,饒表兄一命,他以后肯定不會再做這樣的事了?!?
“是嗎?”裴清珂笑瞇瞇地看著她,“你拿什么保證他不會再偷我的鋪子?”
“據(jù)我所知,你這表兄可是個狗改不了吃屎的賭徒?!?
“今日他欠下賭債,打我鋪子的主意,難保以后還會做這樣的事,難道次次都原諒他?”
“你為他擔(dān)保,難道次次都能擔(dān)保嗎?你想的未免太簡單了。”
水芳月沒想到裴清珂說話這么不留情面,尷尬不已。
宋庭舟也心疼了,“夫人,犯錯的是趙書勇,和芳月無關(guān),你又何必把話說得這么難聽?”
“這就難聽了?”
裴清珂冷冷一笑,“我損失的可是整整兩千兩!夫君既然覺得我說話難聽,那不妨你替姨娘的表兄把這筆錢還了吧,我自然不會再為難他。”
“夫人,你這說的什么話?”
一聽要讓自己掏錢,宋庭舟不樂意了,“這是芳月的表兄,又不是我的表兄,也不是我慫恿他去偷東西的,如何能輪到我替他還錢呢?”
“這不就結(ji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