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瑾年點頭,接過她手上做了一半的小衣裳來回看,不由得笑著夸贊:“安安的手藝又長進了。”
他對宋之航過來的目的只字不提,就怕懷孕后容易多思多慮的盛安害怕。
徐瑾年不提,盛安自是不知他的想法。
這幾個月她迷上了給腹中的孩子做衣裳鞋襪,聽到男人的夸贊臉上露出自得的笑容:“回頭試試給你裁一身夏衣。”
成親好幾年,還沒有給瑾年做過針線,連一雙襪子都沒有縫過。
盛安打算找匹合適的布料,給一家三口各做一身親子裝,就是不知道她現(xiàn)有的手藝能不能做出來。
“好,等孩子出生再做,你別累著自己?!?
徐瑾年對盛安親手做的親子裝充滿期待,幻想著一家三口穿著款式顏色一致的衣衫,手牽手走在街頭的畫面,如玉的臉上露出情不自禁的露出笑容。
這邊夫妻倆和諧,其樂融融,另一邊善敏郡主抬手,一鞭子重重落下,直接抽在徐懷寧的胸口:“廢物!”
徐懷寧完全不敢閃躲,衣衫被直接抽破,胸口傳來一股仿佛骨肉裂開的劇痛。
他咬牙緩緩過下,向盛怒中的善敏郡主求饒:“郡主恕罪?!?
看到徐懷寧這副卑微到塵埃里的模樣,善敏郡主的腦海里浮現(xiàn)出那天勇義侯府花園,徐瑾年那張滿眼寒霜,殺氣凜冽的臉。
再看徐懷寧這個贗品,善敏郡主愈發(fā)憤怒,又是一鞭狠狠抽在他的身上:
“廢物,蠢貨!本郡主提拔你,還不如提拔一條狗!”
不僅沒有一箭雙雕,讓那個賤人一尸兩命,讓勇義侯府身敗名裂,還讓寧思涵那個該死的替賤人出頭,讓她當(dāng)眾丟臉。
徐懷寧低垂的眼眸里閃過一絲陰鷙,姿態(tài)卻放得更低:“是我辦事不利,懇請郡主消氣,莫要氣壞自己的身體?!?
明明是這個蠢貨跑去勇義侯府,在盛氏那個女人面前耀武揚威,才會讓盛氏提前離場,躲過了他的精心算計,這個蠢貨卻全怪到他頭上。
徐懷寧袖子下的手攥得死緊,拼命忍住才沒有在善敏郡主面前露出殺意。
兩鞭子打下去,善敏郡主勉強發(fā)泄了心頭的怒氣,對跪爬在地上的徐懷寧冷冷道:“起來?!?
頂著跟那人七八分像的臉,在她面前做出如此卑賤的姿態(tài),讓她越看越來氣。
徐懷寧站起身,忍著胸口的劇痛,發(fā)白的臉上露出善敏郡主喜歡的溫潤淺笑:“多謝郡主?!?
這一次,善敏郡主卻不吃這一套,冷冷道:“那個賤人必須死,本郡主再給你最后一次機會!”
徐懷寧心里一沉,俯身拱手:“是。”
等送走善敏郡主,下人小心翼翼褪下徐懷寧的衣衫,給他胸口猙獰的兩道鞭傷上藥。
徐懷寧忍著痛一動不動,腦海里思索著除掉盛安、又不會牽連到他的辦法。
若盛氏沒有來京城,派幾個殺手去青州殺死她輕而易舉。
如今人在京城,天子腳下謀殺探花郎夫人,勢必會引起所有人的關(guān)注,一個不慎就會查到他的頭上。
必須慎重籌謀,不能出任何紕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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