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瑾年心情愉悅,溫?zé)岬拇姜剟钏频脑谒渖嫌H了親:“現(xiàn)在安安能兌現(xiàn)承諾么?”
盛安只覺得耳朵癢,下意識扭了扭脖子:“能是能,不過丑話說在前面,你提的要求不能為難我?!?
徐瑾年唇角上揚(yáng),眼眸漸漸幽深,聲音變得喑啞低沉:“為夫如何舍得為難安安?!?
許是被過去的糖衣炮彈降低了戒心,盛安輕易相信了男人的鬼話:“行,你說吧。”
話音落下,環(huán)在腰間的雙臂收緊,耳邊傳來曖昧的私語聲:“安安,為夫想……”
盛安瞳孔一縮,臉頰漸漸爬上熱意,從淡淡的白變成粉白再到通紅,像一只煮熟的蝦。
僵硬的扭過頭,對上男人充滿勾人氣息的眼眸,盛安不自覺地縮了縮脖子,害怕下一刻會被兇獸狠狠咬住。
徐瑾年不錯眼地盯著她,眼里的灼熱幾乎要把人灼傷:“安安不想親近為夫么?那晚的洞房花燭夜,是安安主……”
“閉嘴!”
盛安一把捂住男人的嘴,哪怕裝出兇神惡煞的樣子,也掩蓋不住臉上消不下去的紅暈:“有些事能做不能說懂不懂?”
她一個黃花大閨女,新婚夜主動撲男人,這說出來像話么?
“之前不懂,現(xiàn)在懂了?!?
徐瑾年輕輕拉開盛安的手,放在唇邊親了親,眼眸里隱忍毫無保留的釋放:“以后為夫來做,為夫不怕安安說?!?
盛安:“……”
男人不要臉起來,真是什么虎狼之詞都敢說。
這一晚,盛安的手遭老罪了,掌心遲遲未褪的幾塊老繭都薄了一層。
九月十八,黃道吉日,諸事皆宜。
大清早徐家的院子就熱鬧起來,幾人把要帶走的物件悉數(shù)搬到車上。
徐成林剛鎖上院門,左右鄰居的大門就打開了。
“老徐,日后再見面就難了,這是我家的一點心意,你們帶到新家吃。”
左邊的鄰居遞上滿滿一籃子雞蛋,粗略一看至少有三十個,顯然要攢很久。
“徐叔,這些年您和秀才公對我家?guī)椭级?,我沒有什么好東西相送,這只公雞你們一定要收下?!?
右邊的鄰居遞上一只捆綁結(jié)實的小公雞,一看就是今年春上孵出來的。
這樣的小公雞肉質(zhì)細(xì)嫩,還沒有多少腥膻味。
兩位鄰居說完,又從四面八方涌來十幾個人,爭先恐后地送上各自準(zhǔn)備的禮物:
“我家沒啥拿得出手,這壇春韭腌得不錯,用來配粥下飯正好。”
“這是菌菇干,我老家親戚托人送來的,燉湯炒菜香著嘞,老徐一定要收下?!?
“這些是我做的梅干菜,燉肉烙餅滋味好得很,放上半年都不會壞,你們拿去新家慢慢吃?!?
“……”
徐成林看著一張張熱情中帶著傷感的笑臉,經(jīng)歷過無數(shù)大風(fēng)大浪人情冷暖的他,在這一刻也忍不住紅了眼眶。
“謝謝,謝謝大家!心意我收下了,東西你們收回去,以后有空我會經(jīng)常回來看你們?!?
鄰居們卻沒有動,直接將東西往車上塞:“送出去的東西哪有收回去的道理,你不收就是看不起我們!”
話說到這個份上,徐成林無法拒絕,急忙擦了擦眼睛,朝著眾人深鞠一躬:“這些年多謝各位關(guān)照。”
鄰居們笑著擺手:“你們父子關(guān)照我們更多,要不是你們有了更好的去處,真不舍得讓你們搬走?!?
收下鄰居們的心意,不大的車子被堆得滿滿當(dāng)當(dāng),連車把手都掛滿了。
在眾人的揮手目送下,一行人趕著驢車緩緩離開。
直到走出老遠(yuǎn),還能看到他們模糊的身影。
就在這時,身后傳來一道急切的喊聲:“盛妹子!盛妹子!”
盛安下意識回頭,就看到不遠(yuǎn)處飛奔而來的苗丫兒。
她連忙迎上去,就發(fā)現(xiàn)苗丫兒手上拎著一個小布包。
苗丫兒氣喘吁吁地跑到盛安面前,有些不自在地將鼓鼓囊囊的小布包遞給她:
“盛妹子,我、我沒什么好東西送你,這兩雙鞋子是我親手做的,你要是不嫌棄就收下吧,愿你以后順?biāo)鞜o憂?!?
盛安怔怔地看了看苗丫兒,又看了看小布包,一時間心里涌起一股復(fù)雜的情緒。
酸澀,感動,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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