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醫(yī)館里出來,盛奶奶就拉上盛安,要找個好大夫給她看一看。
“子嗣是大事,咱們一定要看好!”
盛奶奶心里難受極了,對孫女充滿愧疚:“怪我和你爺沒本事,讓你從小吃苦遭罪,才讓你的身子虧空……”
說到這里,盛奶奶哭了起來:“我們對不起你,也對不起你死去的娘!”
“奶,這怎么能怪您和爺呢。”
盛安心里很不是滋味,輕輕抱住身形早已佝僂的老太太:“沒有您和爺,我都不能活著長大,又哪會有今天的好日子?!?
說到這里,盛安的語氣變得歡快:“您看咱們的餛飩賣得多好,昨天和今天賺的錢都有好幾百文了,這些錢夠我天天吃肉,吃個一年半載身體就養(yǎng)回來了!”
盛奶奶痛苦的情緒果然被轉(zhuǎn)移,一想到這兩天客人們排隊買餛飩,每天上千個餛飩還不夠賣的場景,她的臉色好了幾分:
“肉是得吃,大夫咱們也得看,趁早養(yǎng)好身子,給瑾年生個孩子。”
夫妻感情要想長久,沒有孩子可不成。
那些生不出孩子的女人,娘家強勢點還好,給丈夫納小傳宗接代日子還能過下去。
娘家倚靠不上的女人,最后只會被休回娘家,讓娘家草草嫁給鰥夫,給一群娃子當(dāng)后娘。
若那些孩子是個好的,將來老了還能有口飯吃。
若是養(yǎng)出幾個白眼狼,直接被人家攆出家門,那就真真沒有活路了。
說一千道一萬,孩子還是得自己生。
“奶,我心里有數(shù),這件事您就別擔(dān)心了?!?
盛安無法改變盛奶奶固有的觀念,好好語的跟她老人家保證:“身子我會調(diào)養(yǎng),以后也肯定會讓您當(dāng)上太奶奶?!?
話說到這個份上,盛奶奶也不好勉強孫女,只能殷殷叮囑道:“這是大事,你得上心,真耽擱了后悔都來不及。”
盛安連連點頭:“我知道我知道,您就放心吧?!?
祖孫倆回到家里,左右鄰居過來關(guān)心盛奶奶。
見盛奶奶的傷口上涂了一層墨綠色藥膏,青青紫紫的鼓起一個顯眼的大包,不禁痛斥孫婆子不干人事,對一個老人家下手這么重。
他們儼然忘了這是個意外,并非孫婆子故意對盛奶奶動手。
不過孫婆子并不無辜。
徐成林的病情有所好轉(zhuǎn),但是依然不能下床。在祖孫倆回來前,他就從街坊鄰居們口中知道盛奶奶被孫婆子打傷了。
此時看到盛奶奶的慘狀,徐成林氣得直拍床:“等瑾年回來,讓他找孫家的小子好好說道說道?!?
盛奶奶不想把事情鬧大,趕緊出聲勸說:“讀書人名聲要緊,這種事別讓瑾年摻和,而且孫婆子也沒落好,想來以后也不敢了。”
徐成林似乎聽進(jìn)去了:“嗯,聽嬸子的。”
盛奶奶松了口氣,放心的去廚房準(zhǔn)備午飯。
沒過多久,徐瑾年回來了。
一到家,就被徐成林叫到房間里。
父子倆不知說了什么,徐瑾年出來時表情沒有任何異樣,只是來到廚房關(guān)心盛奶奶的傷勢。
確定盛奶奶沒有大礙,他才放心下來。
飯后盛安照常來到書房學(xué)習(xí),徐瑾年卻沒有檢查她昨日學(xué)習(xí)的生字,抓住她的手腕仔細(xì)檢查她有沒有受傷。
“挨揍的是孫婆子,我一根汗毛都沒傷著?!?
盛安笑的像個大反派,臉上全是對暴揍孫婆子的得意:“她的臉都腫成豬頭了,估摸著這兩天不敢出門見人。”
“用手打的,手不痛?”
徐瑾年攤開媳婦的右手,看著布滿老繭的掌心,他的神色頓了頓難得開了個玩笑:“不知孫婆子的臉有沒有刮傷?!?
盛安橫了他一眼:“她臉皮厚著呢。”
徐瑾年收起臉上的笑容,語氣嚴(yán)肅了幾分:“孫婆子是個潑皮無賴,下次你不要直接和她對上?!?
孫婆子橫行霸道,讓周圍的街坊鄰居都不敢管她家的閑事。
這次在安安手上吃了大虧,心里定是記恨上安安了。
“我會怕她不成?!?
盛安最討厭孫婆子這種叼婆子,一點也不后悔扇她大嘴巴子:“她最好別再犯到我手上,不然我直接打上門去,讓她知道惹到我的下場。”
看著一臉躍躍欲試的媳婦,徐瑾年又好笑又無奈:“我怕你會吃虧。”
盛安擺擺手:“放心吧,我清楚自己有幾斤幾兩。要是遇到小姑那種體格子的,我一定暫避鋒芒,回頭找人收拾她。”
徐瑾年放心下來:“再遇到這種事,你先告訴我?!?
盛安捏了捏他精壯的手臂:“讓你幫我打架?你一個書生會打架么?”
徐瑾年眉稍微揚:“你沒有見過,怎知我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