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王坐在院中的石桌椅邊,手指輕揉著太陽穴,不知怎的,他腦海中總是浮現(xiàn)起崔錦煙那雙淚水盈盈的雙眼,感覺有種說不出的熟悉。
崔冬宜陪伴在都督夫人身邊,出安撫她,兩人不知說了什么,都戒備地看向盛漪寧,似是生怕她搗亂。
崔景煥的屋子被護衛(wèi)們圍住了。
盛漪寧站在外邊,豎起耳朵聽屋內的動靜,但卻什么聲音都沒聽到,就連燕扶瑤的慘叫聲都沒有。
若是能親眼見證盛琉雪動用邪術的全程就好了。
此前盛琉雪都是將傷痛轉移到傷者至親身上,如今崔景煥與燕扶瑤雖也沾親帶故,但到底不是同父或同母所出,也不知,這邪術能否順利實施。
“你既沒有用武之地,還不速速離開崔府,走之前記得將解藥留下。”崔冬宜冷冷對盛漪寧說。
盛漪寧眉梢微挑,“母親這話說得,表哥還未病愈,我的心如何放得下來?哪能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離開?”
崔冬宜冷笑:“有琉雪在,用得著你操什么心?還是說,你壓根就不懷好心。”
盛漪寧聞面露驚訝,捂著胸口,語氣夸張:“娘,你竟然發(fā)現(xiàn)了!當真是知女莫若母!”
崔冬宜面色僵硬,被膈應得不行。
見盛漪寧竟然就這么承認了,崔冬宜頓時警覺,“你想要做什么?”
盛漪寧笑而不語,一直走到了齊王身邊,隔著石桌,在他的對面坐下。
齊王身邊的侍衛(wèi)當即戒備地看向她。
齊王也冷眼朝她看去,“盛漪寧,你又想耍什么花招?你害死我母妃,我與你是不共戴天之仇,不管你有什么苦衷,我都不會原諒你,更不會再給你嫁給我的機會!”
盛漪寧嘴角微抽,她什么時候說過她有苦衷了?
不過,不管怎樣,還是要……
“多謝表哥不娶之恩?!?
盛漪寧說這話時情真意切。
齊王看著她那張瑰姿清艷的玉容,瞇了瞇眼,嗤笑了聲:“你可還真是一如既往地嘴硬!明明愛慕本王到連命都不要,卻還要裝作不在乎!”
盛漪寧:“……”
有時候她真的挺想剖開齊王的頭顱,瞧瞧里頭與正常人有何差異。
她覺得總被人這么誤會也不好,難得耐下心解釋:“表哥,我從未愛慕過你,也不曾想嫁你。哦對,我?guī)煾刚f過,夫妻血緣太近易生出傻子?!?
齊王嗤笑,不以為意:“荒謬,無稽之談,表兄妹間親上加親,古來有之!”
盛漪寧無奈攤手:“你不信就不信吧?!?
反正可能生出傻子是的他和盛琉雪,而不是她。
盛漪寧又朝崔景煥的屋子看了眼,忽然間,長嘆了一口氣,失望地看向齊王:“沒想到齊王表哥竟如此冷血無情,就連自己的親妹妹都能犧牲?!?
崔冬宜聽到盛漪寧的話,皺了皺眉,呵斥:“怎么說話的?齊王那是成大事者,不拘于私情!”
雖然她也覺得齊王有些無情了,但這話卻不能說出來。
齊王面容冷峻,不以為意:“區(qū)區(qū)一個庶女,說是本王表妹都是高攀,哪里稱得上是本王的親妹妹?”
這話一出,崔冬宜如遭雷劈般怔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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