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對了,犯人神志不清的時候所做口供的確做不得數(shù),除非你肯簽字畫押?!?
靜初招手,命孫逸軒遞上提前準(zhǔn)備好的口供。
“只要你老老實實地在上面簽字畫押,證明這口供是真的,我就即刻放你一條生路,不做追究,如何?”
面對孫逸軒遞上來的口供。大掌柜看也不看:“我不承認,這絕對不可能是我交代的,你這是栽贓!偽造!我不會相信你的花巧語,更不會屈服!”
“簽與不簽,都隨你。是死是生你自己選?!?
隔著鐵柵欄,靜初狀似漫不經(jīng)心地晃著手里的攝魂香,淡定數(shù)數(shù):“一!”
“二!”
大掌柜面對靜初的威逼利誘最初似乎壓根不為所動,但是只覺得鼻端香氣絲絲縷縷,頓覺精神恍惚,心里暗道不妙,自己怕是再次中了白靜初的算計。
抬臉想要對著白靜初破口大罵,一出聲卻有氣無力:“你,你又想對我做什么?你這女人真無恥陰險?!?
“我能做什么?自然是想讓你簽字畫押而已。識時務(wù)者為俊杰,只要簽字,你就能離開這里,重獲自由不好嗎?”
孫逸軒將筆塞進大掌柜手里,大掌柜渾身乏力,竟然掙脫不開孫逸軒的掌控,不聽使喚地在供詞上歪七扭八地簽了名。
孫逸軒取過印泥,直接摁著他的手,按下手印。
大功告成。
大掌柜掙脫不開,低聲憤怒咆哮:“你們這是做什么?你們屈打成招,偽造口供!這算不得數(shù)!”
孫逸軒捧著口供,吹干上面墨汁,遞給白靜初。
牢外獄卒全都將經(jīng)過瞧在眼里,不明白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只見大掌柜嘴上說得剛烈,斬釘截鐵,卻并不掙扎,簽得痛快。
也不知道是貪生怕死,順?biāo)浦郏€是中了白靜初的什么算計。
大家全都面面相覷,帶著狐疑之色。
這位指揮使夫人手段雖說挺厲害,但終究是婦人之見,難道不知道,使用這種投機手段取得的供詞壓根不作數(shù)么?
恰恰相反,還容易授人以柄,被反咬一口。
而且,她明顯是要針對當(dāng)朝國舅,這種雕蟲小技,真是不要命了。
不由暗自搖頭,惋惜嗟嘆。
靜初心滿意足地起身,擊掌笑道:“還是大掌柜你識時務(wù),早點簽了不就免受這些皮肉之苦了嗎?來人,放了他?!?
錦衣衛(wèi)又愣怔了一下,這可不是兒戲,大掌柜乃是朝廷要犯,哪能隨便放人
她將詔獄當(dāng)成什么地方了?
孫逸軒也猶豫勸道:“大姐您可要三思而行?!?
靜初“嗯?”了一聲:“皇上命我調(diào)查此案,怎么,我連這點權(quán)利都沒有?”
孫逸軒不敢不聽,上前打開了大掌柜身上的鎖鏈:“你自由了,可以走了?!?
大掌柜自己都有點難以置信:“白靜初,你這又是什么詭計?你當(dāng)真要放我離開?”
靜初笑笑:“你都已經(jīng)全都招供了,我留你何用?來人,帶出去,放了?!?
獄卒一擁而上,架起遍體鱗傷的大掌柜,徑直抬了出去。
大掌柜不明白靜初葫蘆里究竟賣的什么藥,但他也不會與自由過不去,因此并未掙扎。
靜初轉(zhuǎn)身離開了詔獄。
孫逸軒跟在靜初身后,有些為難:“這大掌柜乃是此案的關(guān)鍵,他又沒有真正簽字畫押,-->>您怎么說放走就放走了?這不是放虎歸山么?”
靜初將口供折疊齊整,塞進懷里:“你們已經(jīng)審問了這么多天,人都打了一個半死,他可招認半個字?”
孫逸軒搖頭:“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