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院晨露未晞,江莫收功起身時,院門外兩道腳步聲已踏碎晨寧。
“江莫師弟!”
姜倩倩的聲音清脆利落,話音未落,江莫已抬眸望去。只見她身著月白內(nèi)門服,腰間懸著一枚瑩潤的儲丹玉凈瓶,步履輕快;身旁的柳如煙則一襲丹紅長袍,墨發(fā)高挽,玉簪斜插,往日里疏離清冷的絕美面容上,此刻竟凝著幾分溫和笑意,快步并肩走來。
“師尊,師姐?!苯笆中卸Y,心頭掠過一絲訝異。
柳如煙未多寒暄,直接遞過一只錦盒,語氣關(guān)切:“三宗城一行你經(jīng)脈受損,這是我特制的蘊脈丹,修復(fù)細(xì)微脈絡(luò)的功效比尋常丹藥強三倍,好生收著。”
錦盒開啟的剎那,濃郁純正的丹香撲面而來,靈力澄澈無半分雜質(zhì)。江莫躬身接過,沉聲道:“多謝師尊厚愛。”
“你以煉氣七層硬撼劍宗核心弟子,甚至能周旋筑基長老,這份膽識與韌性,玄清宗外門再無第二人?!绷鐭熌抗鈷哌^他周身,眼底難掩贊許,“氣息凝實厚重,已是煉氣九層了?”
“僥幸突破而已?!苯t遜道。
“什么僥幸?”姜倩倩立刻插嘴,語氣帶著幾分嗔怪,“師尊這些日子天天惦記你,怕你傷勢反復(fù),硬是熬了三個通宵才煉出這枚蘊脈丹!”
柳如煙耳廓微熱,瞪了姜倩倩一眼,轉(zhuǎn)而對江莫細(xì)細(xì)叮囑:“大比藏龍臥虎,莫要仗著修為精進便輕敵,記住,穩(wěn)字為先,方能取勝?!?
“弟子謹(jǐn)記師尊教誨。”
“走吧,大比要開場了?!绷鐭熉氏冗~步,刻意放緩腳步與兩人并肩而行。途中遇弟子躬身行禮,她只淡淡頷首,目光卻始終落在江莫身上,句句提點:“對決時別只顧猛攻,需留意對手脈門破綻;靈力運轉(zhuǎn)要收放自如,莫要浪費在無用招式上。”
“師尊,弟子明白?!?
“還有,遇上內(nèi)門弟子也不必慌。”柳如煙補充道,目光不經(jīng)意間掃過遠(yuǎn)處走來的李清陽,眼底閃過一絲柔和,隨即收回視線,“他們修為雖深,實戰(zhàn)經(jīng)驗未必及你。有事隨時傳訊,丹峰為你撐腰。”
江莫剛應(yīng)聲,李清陽已緩步走近。他一襲青衫,氣度沉穩(wěn),見了江莫便朗聲笑道:“江莫師侄,別來無恙?”
“師伯?!苯B忙躬身行禮。李清陽是師尊柳如煙的師兄,按輩分正是他的師伯,三宗城一行若不是李清陽暗中照拂,他未必能順利脫身。
柳如煙語氣柔和了幾分:“師兄也來觀賽?”
“自然?!崩钋尻柵牧伺慕募绨?,笑意懇切,“師侄在三宗城的事跡早已傳遍宗門,這般好戲,我怎舍得錯過?好好比,師伯看好你,玄清宗從不虧待有真本事的弟子?!?
“多謝師伯?!苯闹信庥縿?。
四人同行至演武場,柳如煙與李清陽登向高臺落座前,她還回頭望向江莫,語氣堅定:“放手去戰(zhàn),縱有變故,師尊替你擔(dān)著。有你師伯在,沒人敢為難你?!?
江莫鄭重點頭,隨外門弟子站到西側(cè)區(qū)域。剛站定,一道不陰不陽的聲音便刺了過來:“喲,這不是三宗城的‘大英雄’嗎?聽說殺了個劍宗弟子,江莫你很威啊。”
江莫轉(zhuǎn)頭,只見王濤帶著兩個跟班站在不遠(yuǎn)處,他修為已是煉氣八層,他以為江莫還是煉氣五層,他臉上滿是不加掩飾的嘲諷。
“呵,威不威一會就知道?!苯睦锢湫Φ溃鯘膊恢缃褚咽菬挌饩艑?,他陣法遮蓋,只漏出煉氣五層修為。
“喔?”王濤嗤笑一聲,眼神輕蔑,“就是覺得有些人運氣好,撿了個便宜就敢囂張。待會兒大比若是遇上,可別嚇得腿軟。”
“是嗎?”江莫挑眉,眼底閃過一絲冷光,“那我倒要看看,今日是誰會腿軟?!?
“你找死!”王濤身旁的跟班張磊怒喝一聲,就要上前,卻被身旁的狗腿子抬手?jǐn)r住。
“呵呵,不急”王濤突然陰惻惻道,“大比臺上有的是機會。到時候,我會讓你知道,什么叫云泥之別。”
江莫懶得再理會,閉目凝神,調(diào)養(yǎng)氣息。姜倩倩走到他身邊,低聲道:“師弟……”
“沒事,師姐?!苯Z氣冰冷。
“丹峰江莫對執(zhí)法峰趙凱?!?
忽然臺上傳來長老的的聲音,江莫如今煉氣九層,如果公開修為早已經(jīng)可以成為某些堂口執(zhí)事了。
但他為了王濤特意隱藏修為,在結(jié)丹,筑基面前有功法的緣故,也看不出他的修為。
“來吧。早點結(jié)束。”江莫上臺對執(zhí)法峰弟子趙凱說道。l
見江莫如此囂張,趙凱哪里忍得-->>,大喝一聲。
“找死!”趙凱怒喝長劍灌注靈力,化作一道流光直刺江莫心口,劍風(fēng)凌厲,帶著破空之聲。
江莫不閃不避,待劍尖臨近,突然側(cè)身,同時右手閃電般探出,精準(zhǔn)抓住趙凱的手腕。
“??!”趙凱只覺手腕劇痛,仿佛被鐵鉗鉗住,靈力瞬間滯澀,長劍“哐當(dāng)”一聲脫手落地。
“就這點本事?”江莫冷笑,手腕猛然用力一擰。
“咔嚓!”骨骼碎裂的聲音清晰可聞。
趙凱慘叫出聲,額頭冷汗直冒,臉色慘白如紙:“我認(rèn)輸!我認(rèn)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