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梨落抬眸,語氣平淡卻字字清晰:
“我記得大哥臨行前,特意送了嫂嫂兩壺東珠,品相極好。我近來正想打一副頭面,嫂嫂若不心疼,便將其中一壺送予我如何?”
馮婉娘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眉尾抑制不住地抽搐了兩下。
那兩壺東珠顆顆圓潤飽滿,色澤瑩潤,價值千金。
她自己都舍不得用來做首飾,只寶貝地收在錦盒里,姜梨落竟一開口就敢要走整壺!
可話已說滿,當(dāng)著姜老夫人的面她哪里能反口?
馮婉娘深吸一口氣,硬生生壓下心頭的刺痛,扯出一個僵硬的笑容:
“不過是一壺珍珠罷了,多大點事。我若是知道小妹喜歡,早就給你送過去了,何須你今日特意開口?!?
姜梨落心中冷笑——馮婉娘的忍功倒是練得不錯。
她清楚,祖母絕不會為這點小事與馮婉娘翻臉,如今目的已達,便不再多留,起身向姜老夫人告了退。
走到院門口時,她忽然腳步一頓,轉(zhuǎn)頭看向臉色鐵青的馮婉娘,笑容清甜:
“對了嫂嫂,其實我喜歡的東西還不少。上月祖母賞你的那匹蜀錦,紋樣別致;還有舅舅從江南捎來的那支紅珊瑚,姿態(tài)也好看,我都瞧著喜歡得緊。若是嫂嫂愿意割愛,那我就卻之不恭了?!?
不等馮婉娘尋借口拒絕,姜梨落已提著裙擺,步履輕快地跨出了院門,只留下馮婉娘在原地氣得嘴唇發(fā)白。
她怎么也沒想到,不過是設(shè)計讓姜梨落丟了伴讀的差事,竟要賠上這么多寶貝!
而馮婉娘這邊有多氣悶,姜梨落回院后就有多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