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曉則驚訝于林云諫并非傳聞中那樣紈绔,他思維敏捷,執(zhí)行力強,只是習慣用傲慢的方式來表達自己的真實想法。
    校慶前三天,白曉沒來學校。
    林云諫煩躁地翻著手機,最終從班長那里要到了她的地址。
    那是一片破舊的老小區(qū)。林云諫按地址找到一棟斑駁的居民樓,爬上昏暗的樓梯,敲響了402的門。
    開門的是個憔悴的中年女人:“你是?”
    “阿姨好,我是白曉的同學,她今天沒來學校”林云諫強壓下想皺眉的沖動,對著她程式化地笑了笑、
    “曉曉發(fā)燒了?!迸藫鷳n地說:“但她堅持要去打工,剛剛才回來躺下。”
    林云諫透過半開的門縫,看到白曉蜷縮在狹小房間的單人床上,臉色潮紅。
    “我能看看她嗎?”此刻林云諫對白曉的擔心,超過了他對這個惡心地方的嫌棄。
    “當然可以?!钡玫皆试S后,林云諫輕手輕腳地走進房間。
    白曉的床頭堆滿了書,墻上貼著密密麻麻的筆記和計劃表,她聽到動靜睜開眼,看到林云諫時明顯愣住了。
    “你怎么來了?”白曉的聲音沙啞得厲害,她想坐起來和林云諫打招呼,但身體虛弱的厲害,嘗試了好幾次都沒有成功。
    林云諫不知為何有些心疼:“校慶還有很多細節(jié)沒確定,你不在很麻煩?!?
    “我明天就去”白曉掙扎著要起身,她的咳嗽根本止不住,連串的出現(xiàn)在林云諫的耳朵里。
    “別動!”林云諫按住她的肩膀?!拔?guī)Я怂幒凸P記,你好好休息,校慶的事我來處理?!?
    白曉驚訝地看著他從包里掏出退燒藥、水果和課堂筆記。
    “為什么?”
    林云諫不自在地別過臉:“怕你耽誤我工作而已?!?
    那天之后,兩人的關(guān)系微妙地改變了。
    白曉不再對林云諫冷冷語,林云諫也收斂了傲慢態(tài)度。
    他們開始一起吃午飯,林云諫總是‘不小心’點太多,然后推給白曉,白曉則會在林云諫偷懶時,毫不留情地催他學習。
    “這道題有三種解法?!卑讜栽趫D書館指著林云諫的作業(yè)本“你用了最笨的一種?!?
    林云諫不服氣的看著她:“能解出來不就行了?”
    “明明可以更聰明地解決問題,為什么選擇笨方法?”白曉反問他,表情嚴肅,神情鎮(zhèn)定,活像是個不容學生反抗的教導主任。“就像你明明可以好好說人話,為什么總要裝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
    林云諫沉默了,到底誰不說人話啊!你的嘴到底為什么這么毒?最重要的是,到底為什么你完全沒發(fā)現(xiàn)自己的嘴巴毒啊!
    三個到底貫穿了林云諫的初戀。
    那天晚上,他第一次認真思考自己的人生——除了繼承家業(yè),他還想要的是什么?
    或許答案已經(jīng)呼之欲出了。
    雨季來臨的那天,林云諫在便利店門口遇到躲雨的白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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