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過去。
蘇晚如同置身油鍋,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
四十八小時的期限早已過去,大賽組委會雖然沒有立刻宣布取消她的資格,但顯然在觀望輿論風(fēng)向。
網(wǎng)上對她的口誅筆伐有增無減。
“抄襲狗”的帽子似乎已經(jīng)被牢牢扣死。原本幾個有意向合作的小品牌,也紛紛沒了聲音。
她被困在工作室和家兩點一線之間,只有在面對安安時,才勉強打起精神,擠出笑容。
顧時淵幾乎成了她與外界的唯一聯(lián)系。
他每天都會來,帶來食物,帶來一些看似有希望、實則毫無進展的“新線索”,然后陪著她一起失望,再溫安慰。
“晚晚,別擔(dān)心,我已經(jīng)讓人在查那個基金會的背景了,很快會有消息?!?
“工作室的位置我看了幾個,都不錯,等你心情好點,我?guī)闳タ纯??!?
他的體貼入微,他的不離不棄,讓蘇晚在絕望的深淵里,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樣緊緊抓住他。心底那份感激和依賴,幾乎要滿溢出來。
她甚至開始覺得,如果沒有顧時淵,她可能真的撐不下去。
與蘇晚這邊的愁云慘淡不同,傅氏頂層辦公室的氣氛,是另一種壓抑的冰冷。
傅瑾琛看著周銘送來的最新報告。
顧時淵依舊每天準時出現(xiàn)在蘇晚身邊,扮演著完美“守護者”的角色。
同時,顧氏內(nèi)部,因為那個“不經(jīng)意”泄露的消息,已經(jīng)起了些許波瀾,幾個老股東對顧時淵負責(zé)的海外項目提出了質(zhì)疑,雖然暫時被壓了下去,但足夠讓他分心應(yīng)付。
“傅總,顧時淵似乎并沒有收手的打算。他還在持續(xù)給蘇小姐灌輸依賴感。”周銘低聲道。
傅瑾琛放下報告,眼神里沒有任何溫度。
他看著監(jiān)控畫面那個坐在窗邊神情憔悴的女人,以及她身邊那個溫聲細語的男人。
他討厭看到這副景象。
討厭那個偽君子在她身邊惺惺作態(tài)。
他站起身,拿起西裝外套。
“備車。”
“傅總,您這是……”
“去會會那位……顧醫(yī)生?!?
……
顧時淵剛從蘇晚的工作室出來,手機就響了。
是一個陌生號碼。
他接起,語氣溫和:“喂,哪位?”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冰冷低沉的男聲:
“半島咖啡,頂層觀景臺。現(xiàn)在。”
顧時淵臉上的笑容微微一僵,隨即恢復(fù)自然。
他聽出了那是誰。
傅瑾琛。
他終于坐不住了嗎?
顧時淵眼底掠過一絲極淡的冷嘲,語氣卻依舊從容:“原來是傅總。不知傅總找我,有什么事?”
“十分鐘。過時不候?!?
傅瑾琛說完,直接掛了電話。
顧時淵看著被掛斷的電話,嘴角那抹溫潤的弧度慢慢拉平,變得有些意味深長。
他整理了一下西裝袖口,對司機報出地址。
半島咖啡頂層觀景臺,被整個包了下來。
傅瑾琛坐在最好的位置,面前放著一杯黑咖啡,氤氳的熱氣也化不開他周身冷硬的氣場。
他望著窗外,顧時淵準時出現(xi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