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文成吹干墨跡,雙手呈給李子淵。
李子淵接過來看了一遍,滿意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
“岳父大人的文筆果然是沒的說,連我都快信了我真的快要死了。”
他笑了笑,將信折好。
“這封信,明天一早,通過你的渠道送出去,記住,要做得隱秘,要讓魏公公覺得,這是你冒著生命危險送出來的絕密情報?!?
“明白?!?
蘇文成眼中閃過一絲狠厲。
“我一定會讓他深信不疑?!?
“還有這個?!?
李子淵晃了晃手里的瓷瓶。
“這東西也不能浪費(fèi)了?!?
他站起身,走到書房角落的一個籠子前,那里關(guān)著一只用來試藥的小白鼠。
他倒出一丁點(diǎn)粉末,混在水里,喂給了小白鼠。
沒過多久,那只原本活蹦亂跳的小白鼠,突然抽搐了幾下,然后四肢僵硬,七竅流血而死。
“果然是好藥?!?
李子淵看著那只死老鼠,眼神一片冰冷,這種毒藥,哪怕他是武林高手,一旦服下去,也難以生還。
“來人!”
“在!”
門外的親衛(wèi)推門而入。
“把這只老鼠處理了,另外,傳令下去,從明天開始,總督府閉門謝客,就說本督……偶感風(fēng)寒,身體不適,需要臥床靜養(yǎng)?!?
“另外,讓柳蕓兒每天端著藥罐子進(jìn)進(jìn)出出,表情要焦急,要悲傷,讓紅袖在軍營里發(fā)幾次脾氣,摔幾個杯子,嗯,還有讓婉兒……就讓她在府里多哭幾次好了……”
“我們要把這場戲做足了!”
“是!”
親衛(wèi)領(lǐng)命而去。
蘇文成看著發(fā)號施令的李子淵,心中涌起一股深深的敬畏。
這個年輕人,把人心算計到了極致,趙顯碰到這樣的對手,輸?shù)酶静辉?
“好了,岳父大人?!?
布置完一切,李子淵轉(zhuǎn)過身,恢復(fù)了那副溫和的模樣。
“今晚這出戲唱得不錯,您也累了,早點(diǎn)回去休息吧,伯安還在等著您呢?!?
“是,是?!?
蘇文成站起身,對著李子淵深深地鞠了一躬。
“多謝總督大人不殺之恩,蘇某……告退?!?
他轉(zhuǎn)過身,向門口走去。
這一次,他的腳步不再沉重,背也不再佝僂,而是滿臉的輕松。
他知道,自己終于選對了路。
那懸在頭頂半輩子的利劍終于消失了。
看著蘇文成離去的背影,李子淵重新坐回椅子上,他也是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要是殺了蘇文成,他實(shí)在是不知道日后該怎么面對蘇婉,哪怕蘇婉知道真相后不怪他,但是兩人也很難再回到從前了,所以現(xiàn)在才是最好的結(jié)果。
“出來吧。”
他對這空氣說道。
書架后的陰影里,慕容雪緩緩走了出來。
“大人?!?
“都看到了?”
“看到了?!?
慕容雪看著李子淵,眼中滿是崇拜。
“大人真是神機(jī)妙算,看來蘇文成這次是徹底歸心了?!?
“歸心?”
李子淵不屑地?fù)u了搖頭。
“人心隔肚皮,哪有那么容易徹底歸心,不過是利益和生死的捆綁罷了,只要我一直贏下去,一直比趙顯強(qiáng),那他就永遠(yuǎn)是我最忠誠的岳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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